分卷(26)(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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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的空调温度好高,热得他气都喘不过来,郑岚的外套脱在了椅背上,身上就剩一件高领毛衣,扒不掉。
  那声音像背景音乐似的,一个字儿一个字儿连起来,郑岚分辨不清意思,就知道一件事,裴宴坐在他身边,裴宴坐在他身边。
  郑岚没再动过,连手指头都没有,只剩下胸脯因为呼吸而起伏。
  过了许久,郑岚知道自己该回会议室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走。
  站起来了,要不要点头打招呼,还是假装没有看见。打招呼了,万一对方没有回应,不是显得他很痴很傻很当回事儿,不打招呼他心虚,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前男友,难搞的前男友。
  余越发来新的信息,问他人在哪里,催他赶紧回来了,郑岚也想走啊,但是始终迈不开第一步。
  他坐在椅子上,却像被火焚着,难捱。
  过了片刻,他的耳朵里进了些裴宴的声,又想,为什么他偏偏要坐在我身边?吸烟室是透明的,为什么他偏偏要进来?
  原来一场气能堵上两年。
  手里的烟总算烧没了,郑岚找到理由起了身,高脚椅退开一些,郑岚踩着底下的细横杠,却没踩稳,落地时身子晃了晃,手臂撞在裴宴的胳膊肘上。
  好丢人,还像是他故意的一样
  郑岚站好了,好似等着被批.评的学生,和人道歉:不好意思。
  裴宴握着手机,看着低头的郑岚,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先挂了。
  吸烟室里安静得可闻落针,郑岚抬起眼来,只见裴宴高傲地坐着,侧身朝着他,手里的烟还剩了一半,抵在烟灰缸的边缘上,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于是郑岚走了,拉门那一下很用力,关门却关得很轻。
  他揉了下额头,长出一口气。
  裴宴原本就是来气他的,他不甘心,要撒气要和他闹,郑岚受着,只当他还是当年的那副脾气。
  可是什么都回不去了,这本来就是郑岚应该走的路。他们用那些时光,最终也只是证明裴宴是一条绕路,却并非一道岔口。
  郑岚沮丧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烟他忘记了扔。
  那天之后,郑岚不会再趁着休息时间去抽烟了,余越问他为什么他也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干脆两人都不去了,就出去喝口咖啡,一人一个简陋的纸杯捏在手里,还能暖暖。
  但茶水间在这头,吸烟室在那头,郑岚还总是喜欢端着咖啡朝那边走,走了一半儿又退回来,余越笑他:你怎么瘾这么大?喝个水都想着走旁边去,还能闻着怎么的?
  郑岚好像突然意识到一样,错愕地愣住了。
  余越好笑地走上去和他勾肩搭背,看不出来啊郑医生,个人陋习要积极改正。
  郑岚勉强地提了提唇角。
  研讨会的最后一天,郑岚往口袋里塞了半包烟,一只打火机。
  从早上的第一个休息时间开始,纠结到下午的最后一个。
  议程是总结和闭幕仪式,所有科室的医生学者坐在一起,郑岚的座位在里面。
  余越见他有想要出去的意思,但犹豫得很,还以为是他被卡在中间,觉得出去不大方便,特意为他让路。
  来,你出去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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