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窝窝头袭击白馒头(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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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讲道:“你想,咱们的孩子起码一天一顿白馒头,即便你让农村学生每周吃一顿白馒头,还是不公平啊。”
  田震轻松笑道:“这我早就想好了,让大院里的孩子把定量统统交给学生食堂,跟农村孩子吃一样的饭。”
  “这,恐怕不好吧。”史祖军说。“不能解决了一个矛盾,又激起另一个矛盾啊。”
  田震看透了他的心思,说:“老史啊,别心痛自己的孩子,吃点粗粮怎么了?”
  史祖军还想争辩,田震的话早就抢在了他的前头:“别,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就把这事推给你来处理。”
  史祖军不敢吭声了。因为孩子群殴的事儿看似简单,实则很棘手。
  为了处置孩子群殴的事儿,田震又来到了粮管所,询问哪里还有可调剂的麦子,肖大嘴沉思片刻才对田震说:“粗粮我们还有些库存,但细粮,只有两万斤指标了。”
  “什么意思?”田震不太懂的这些业务术语。
  肖大嘴解释道:“不是要搞社教吗,各公社都要成立社教宣讲队,县里拨给了咱们公社五万斤专用粮,其中麦子二万斤。”
  “我们公社有权调节吗?”
  “应当是有,但……”
  “怎么了?”田震问。
  “周书记是社教运动的组长,调节这批粮食得他点头。”
  从粮管所出来,田震没有回公社,而是把自行车支在了公社大院东面的小树林里,他要等周忠贵,因为社教运动骨干培训班今天结束,这里是他们返回的必经之路。
  春天里,广袤的原野在晚霞调教下奇幻地变化着,大片的麦苗谷秧闪射着金黄的光辉,一道道丘陵山峰展露着苍翠的英姿,春风习习,花草飘香,田震遥望这片家乡的土地,禁不住激情澎湃,浮想联翩。忽然,他觉得林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扭头一看,竟然是民政助理赵尔芳。他只打量了一眼,就发现她右手夹着的衣盆里有男人的旧军装,而她发现他注意了衣盆里的旧军装,双颊顿然红了。因为她是个孀妇,洗大男人的衣服难免令人关注。而赵尔芳也确实是个历经风雨的人物,她很快就平静下来,一板一眼地对田震说:“田社长,我正想找你呢。”
  “噢,有事吗?”
  她故意将衣盆转到了胸前,落落大方地说:“县里给了民政一个转干指标,想听听你的意见。”
  “跟周书记汇报了吗?这事应该先跟他说。”
  “汇报过,他让我再征求你的意见。”赵尔芳说道。“县民政局的标准是,从退伍军人中推荐一个,最好是负过伤、立过功。”
  “啊呀,这两条加起来,人选就很少了吧?”
  “我查了一下,在职的退伍军人中,没有转干的,只有姜元成符合条件。”
  一听是姜元成,田震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他的话还是很委婉的:“既然有符合条件的,那就应当优先考虑啊。但是,也不能太教条了,还得考虑考虑人品、考虑表现。”
  “那你的意思是?”她追问道。
  “这事肯定还得上党委会,”田震仍然坚持自己的态度,“即使在党委会上,我也要强调考察人品,考察表现!”他清楚,在姜元成的问题上,周忠贵应当是跟自己的高度一致的。或许赵尔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观察着田震的脸色,知趣地说:“看来我得重新寻找候选人喽。”
  田震略一眯眼,算是认定。赵尔芳也便离去了。
  临近天黑,远处才传来一阵自行车的铃铛声,田震估计社教骨干回来了,便朝着公路靠了几步。车队出现了,领头的果然是周忠贵。
  发现了路边等待的田震,周忠贵让其他人先走,独自下车来到了田震跟前。
  俩人一朝面,田震便说起了调节一万斤麦子给联中的事儿,周忠贵听后,仅仅“噢”了一声,并没有表态。田震见他态度不明朗,又申辩道:“从各大队抽调的社教骨干,都是经历过旧社会苦难的中青年,为了孩子,让出一口细粮,难为不着他们。”
  周忠贵却说:“问题可没有那么简单。对这次搞社教的资金、物资,上级要求定向专用,随意挪动,责任算谁的呢?”
  “嗨,这点小事,不吭不响就行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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