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最后的华尔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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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觉退到一旁,看着人们像燕尾蝶一样翩翩起舞,竟不觉得羡慕,一棵树般地站着,在这里活像一个异类,心里却有一种幼稚的矜持——她绝对不会打破坚持舞会不跳舞的纪录。话是这么说,可当看到有人和自己一样格格不入时,还是难掩庆幸地走了过去。
  “你不去跳舞吗?”
  “不,我会头晕。”威尔莱特回答道。
  “我也一样。”然后视线转移到舞池中央,她指着翩翩旋转的金发身影说,“你朋友好像跳得很开心。”
  就在这时,雷德蒙隔着人海与她对视,见到两个同样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一高一矮地站在一起,他蓦地一笑,一个再也不会更棒的点子跳进他的脑海。
  圆形音乐厅里金碧辉煌,歌舞升平,处处洋溢着生的气息,就像一个与外界隔绝的乌托邦,没有痛苦、寒冷、饥饿,全心全力在今天活着,没人考虑过明天。
  carpe diem 是拉丁文,翻译成英语是seize the day,意为活在当下,抓紧时间,不忘初心。
  旋转时雷德蒙弯下身与一旁的小孩说:“去拉那边的哥哥姐姐一起跳舞。”
  威尔莱特看着这一切眩光,应感到头晕的他却格外清醒,清醒到坐立不安。此时,舞池里钻出两个稚气未脱的身影,拉起两人的手轻快地说:“来跳舞!”
  “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凯思琳就被拉着往舞池里走去。
  站稳后,她尴尬地问:“你会跳舞吗?”
  “不会。”答案显而易见。
  空气凝结了几秒,她想,真的要跳吗?小孩还在旁边起哄,凯思琳彷佛被牵线一般生疏搭上他的手臂,他却低低地说:“我应该先邀请你。”
  “我不在乎。”
  于是威尔莱特小心翼翼与她十指紧扣,她竟觉得有哪里出错了,像是不小心算错的光度与密度,指尖轻轻颤抖,抖落一身不确定性。
  她专注看着脚下的步伐,他在看她。
  凯思琳突然说:“我记得你说过达芬奇是文艺复兴时期最完美的代表。”
  “嗯。”
  威尔莱特松开她的手,她的身姿像花瓣那样盛放、旋转,然后握回他的手。
  “他曾说,‘绘画是自然的唯一模仿者,绘画包罗自然的一切型态在内,它能够将自然界中转瞬即逝的美生动地保存下来,绘画能比语言文字更真实更准确地将自然万象表现给我们的知觉。’”
  凯思琳抬了抬眼,眼前这个是来自彼岸的天才,好奇心在感受他的体温,少年冰冷的脸庞下的手心竟如此温暖。虽然身上的黑长袍背叛了舞会,好在有人陪她一起做规矩世界里的叛徒,因为在这个充满秘密的乌托邦里,他是唯一相似的灵魂。
  她却突然有些落寞,“可惜我不懂艺术。”
  “我也不懂天文。”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如风吹过那样的不经意,字句却直达人心,“但我会想去了解。”
  她沉默一会,用只有自己听到的音量说:“达芬奇,我会记住他的。”
  那个时候,威尔莱特决定划一幅画,名字叫《星月夜》。而凯思琳害怕一朵花蕾在心里无声绽放。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凯思琳开始下意识地躲避威尔莱特。例如,本来跟格林黑尔聊得很投机,远远见威尔莱特朝这个方向走来,她活像感知到猎人的白兔,莫名惊慌,然后马上找一个理由结束话题,匆匆离开。
  “她怎么像见了鬼一样?”格林黑尔一脸不解,转头见威尔莱特从身旁经过,朝他丢去一颗糖果,意思是“给你的”。格林黑尔突兀地接过,一脸问号。
  还有一次,她跟布鲁尔下棋,局面陷入胶着,她难得也要偏起头思考。这时,布莱帕特以及其他人凑过来看热闹,威尔莱特也是其中一个。凯思琳忽然抬起头,看到他时心不自觉掀起一阵风,然后绝望地掩面,说:“不好意思,你们妨碍到我思考,可以请你们离开吗?”
  “什么嘛!我还想看一次高智商之间的对决呢。”布莱帕特大声控诉。
  “什么对决……”布鲁尔扶了扶眼镜,三条黑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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