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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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了?
  医生示意他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解释说李飞舟的头部遭受意外重创,检测显示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一处淤血压迫到神经可能会引起未知的后果。
  廖颂的心坠下去又提了起来,他已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思想准备,每天都亲自陪在李飞舟的病床边照顾,既希望他能尽快醒过来,又怕他醒过来会出现更坏的情况。
  三天后的傍晚他接到了沈淇然打过来的电话,于是去走廊里接了才回来。
  他把发生过的事情都告诉了沈淇然,对方焦灼万分,但一时难以从军队脱身过来,于是拜托他照顾好李飞舟。
  这样说的好像李飞舟是他所属的一样,廖颂听的很不快,但皱了皱眉头还是没和他在电话里吵起来。
  挂断电话推开病房的门,他下意识瞥了床上一眼,却见原本昏迷不醒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正站在病房角落里目光警惕的看着他,在他一进门的时候就立刻声音紧绷的问。
  你是谁?
  他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身形瘦削单薄,微微弯着身子,原本扎在手背上输液的针头被他抽出来当作武器握在了掌心里,还冒着血珠的尖锐一头对着廖颂的方向。
  是很直白的攻击动作。
  只有廖颂表现出一丝恶意,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枕头扎进他的脖子里。
  本来他的脸上就没有多少肉,这几天昏迷着又瘦了一些,便愈加显得眼瞳漆黑,微微睁大眼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少年的天真与尖锐。
  可他以前向来都是将所有情绪尽力克制住的冷静姿态,是会在心里憎恨着却露出笑容的狡猾模样,现在浑身的紧张与排斥,甚至是难掩的焦灼与不安却一眼可见。
  刹那间,廖颂的脑海里掠过了一丝异样,而李飞舟陌生的目光又让他飞快的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李飞舟失忆了。
  但他的目光立刻就被李飞舟滴血的手背吸引了,顿时举起两只手往后退了退,然后露出了生平最温和的笑容,诚恳的说。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廖颂,不是坏人。先叫医生进来帮你处理行吗?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就站在这里不动。
  他习惯在任何人面前都表露出一副轻浮散漫的模样,现在却全都收敛了起来,在心疼之余也竭力压着一丝庆幸的窃喜。
  如果李飞舟失忆了,那他们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没有交易与交缠,没有一开始就划分清楚的界限,他们重新开始认识。
  李飞舟望着他的戒备目光里多了一丝茫然,这时的他到底还是太年轻,在廖颂善意的笑容下明显犹豫了,但依然攥着针头没有松,也没立刻答应。
  他抿了抿唇,然后难掩不安的低声问。
  先生呢?
  先生?
  廖颂比他更茫然,几秒后他在李飞舟如同寻找庇佑的渴盼目光中猛然想了起来。
  当时他答应帮李飞舟之后就去调查了他和沈甫的事情,虽然他并不知道两人平时的称呼,但李飞舟口中的先生,能让他流露出依赖的先生,只可能是沈甫。
  他似乎知道李飞舟此刻的记忆停留在哪里了。
  廖颂的笑意僵了僵,收起来后又重新笑了,望着他说。
  先生最近出门了,所以托我照顾你一段时间,你忘了吗?
  李飞舟迟疑的看着他,眼睫颤了颤,然后有些不高兴的小声嘟囔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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