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敛芜痕(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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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桓之后可又问过,”皇穆刚想说颜楚楚,想起颜楚楚不叫颜楚楚,可她本来的名字谢卫也不知道,她翻了一下卷宗,“可又问过常芃?”
  “再没有过。”
  皇穆想了想,“周兆处,还请司丞费心看顾。”
  谢卫走后,皇穆调出周兆,霍兮的卷宗,围着狐裘盘坐在大榻上慢慢看,煮了壶茶,就着点心边吃边看。不时勾勾画画。
  她看完一遍翻到自己勾画的地方又看了一遍,思忖一番,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点心屑,行至元羡门口,听到里面隐隐有讨论之声。便折回房,敲罄叫人。江添应声入内,她吩咐道:“东宫处无人时,你知会我一下。”
  江添领命,行至鹿鸣堂外,略一思索,向今日东宫当值的陈洵拱手一礼,问道“:陈仙君,殿下屋内是些什么人?”
  陈洵一边还礼一边笑道,“崇贤馆行将就木之腐儒。”
  江添也笑,“还会留很久吗?主帅有事和太子商议。”
  “那我进去禀告一声。殿下会很高兴的。”陈洵说到后来挑了挑眉毛。“就说是主帅找殿下?”
  “主帅说的是,东宫处无人时,告知她一下。”
  陈洵点头,“那我就这么说。”
  陈洵入内后上前在元羡身边低声轻语。
  元羡沉吟片刻,点头称“好”,将书合上,同季水道,“季学士,图志先放在本宫这里,麒麟有些要紧军务要商议处置,众学士还请先回去。”
  季水等人于是起身告辞。元羡送至门口,略踟蹰了一下,进了鹿鸣堂。
  皇穆觉得元羡那边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捡了块点心就着茶准备将青丘的案卷再看一遍,没看三五行便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向门口,正是元羡。
  她冲他一笑,“殿下。”
  阳光正盛,花影从屋外游廊上潜入室内,斑斑驳驳地印在她脸上,那笑容中便多了份她本无意的幽暗旖旎。元羡只觉心内痛了一下。
  “殿下那边忙完了?”
  “是。”元羡熟门熟路在皇穆对面坐了,调整了一下方向,使自己看不到,皇穆身后,书案上的那盆“黄粱一梦”。
  皇穆点点头,翻找出一个杯子,洗了洗,倒了茶,配了个海棠茶托推给元羡。“殿下,太廷司及披香台查看了镇魔塔内的犯人名单,其中没有曲昭,霍兮之乱的卷宗之中亦没有曲昭。霍兮之乱是白虎殿平定的,需要召当时押送犯人的白虎卫入京问话。事关白虎殿,需请殿下下一道令旨给白虎,命当年押送九尾狐的白虎卫入京问话。另外,还请殿下定夺,是在鉴真堂,还是在太廷司?”
  元羡皱眉想了想,“此事陛下既然让你我负责,那还是在鉴真堂。”
  皇穆点头称好。
  “你稍等,我写好后给你。”他说着起身回房,从书桌里拿出一张玉色团金龙柬,先在纸上草拟一下,之后誊抄在云龙柬上,按了印,轻轻吹干,他端详了一下,觉得自己这笔字实在一般,无奈地笑笑,拿着去找皇穆。
  皇穆还在看案卷,听见他来,抬首冲他又是一笑。
  她没什么情绪的时候总显得小。
  她仰着脸微微睁大眼睛看人的时候,总让他想起那个从宫帘之后探进头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他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上了她,彼时年幼,于□□一无所知的他,也知道她好看。她掀开宫帘探头进来的刹那,他眼前一亮,心里生出的,是妒忌。当初听到既鸣逃婚时,他还暗暗高兴了一阵子。那高兴来得莫名其妙,那时候以为是对她遭遇的幸灾乐祸,如今才明白,是因为她没有嫁给既鸣。
  即使她与他无关。
  那时候他确实觉得他们无关,也永远不会关联,她那么好看,那么受宠,那么骄傲,不会嫁来单狐州。
  皇穆合上案卷,紧了紧氅衣。元羡将龙柬递过去,“这样写行吗?”
  “殿下勤政,亲自拟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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