歃血(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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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歌再度提刀,他想了片刻,也划在自己左臂的噬心蛊毒疤痕之上。
  常歌的血滴扑入酒中,热烈地迎向祝政方才那滴鲜血。二人俱盯着竹筒,望着二人的血迅速缠绵融合在一起。
  常歌收了短刀,抽了手。祝政仍有些恋恋不舍,抽开前带着些刻意地捏了捏。
  常歌警告般瞪了他一眼,将祝政的注意力拉回至结盟之上:“仅有一杯,只得先后喝了。”
  祝政颇有些惋惜地点了点头:“若有两杯,还能饮得合卺酒。”
  常歌白他一眼:“这是歃血为盟,又不是永结同好。”
  祝政笑道:“并无二致。”
  常歌不理他言语中的调笑意味,仰头饮了半筒带着二人血液的酒。他将竹筒递予祝政,祝政饮完了另一半酒。
  饮毕,常歌颇有些放松地随意靠坐在船侧,神色轻快了许多。
  祝政低头浅笑:“结盟已毕,我可与将军说道说道那首诗了。”
  常歌已然将此事忘于脑后,随口问道:“何诗?”
  祝政将他猛地一拉,直将常歌拉得扑入自己怀中。他紧紧固住常歌,凑在他耳边说:“戎马之诗。”
  常歌霎时明了他所指。
  昨夜,他原本想诱了冰魂蛊毒发作,未料到荆州已然转暖,百般吹风居然是诱而不得。无奈,他只得半夜装作毒发,本只想诓着他解了束带,自己趁机逃走。
  未曾想到,祝政毫不犹豫就为自己服了燧焰蛊毒,反而让他心下不忍起来。这一犹豫,倒是偶然听了小半宿祝政的肺腑心声。
  原来,此非单向的情。
  他喜欢了祝政太久太久,甚至喜欢到毫无底线。祝政伤他虐他,常歌亦恨不起他心中风致倜傥的祝政。以至于,才听了祝政些许心声,他便立即冲昏了头,以诗明志。
  引《邶风·击鼓》之时,他还藏了些心思,大不了一口咬定此为戎马之诗。
  只是,常歌只以为自己爱的深情而卑微,却低估了祝政的情。
  祝政将他拉坐在怀中,紧搂着常歌,接着问道:“将军还说此为戎马之诗么?”
  常歌陡然被拉得极近,窘迫地红了耳根,他依旧一口咬定道:“就是戎马之诗。”
  祝政望着他,缓缓摇了摇头:“将军理解错了,先生教教你。”
  常歌下意识知他又要非礼,以手肘横抵着祝政胸口,压低了声音喝道:“休要无礼,还有旁人会看到。”
  祝政偏着头笑了。
  他的常歌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羞。
  祝政左手按下常歌抗拒的手肘,顺势将他拉得更近,右手一抬,广袖恰巧将怀中的常歌掩住。常歌些微的体温霎时乱了他的心跳,平白地生出了些亢奋。
  他望向怀中的常歌,低声说道:“将军知羞,先生帮你盖上。”
  这一吻,同滇南的悱恻倾诉不同。祝政吻得更加深情,却少了些急切,宛如天长地久、细水长流。更让他有些讶异的是,此番常歌竟全无挣扎。
  仔细品过常歌的唇后,他还吻了吻常歌灵俊的眉、抖动的睫,以及羞红的颊。
  他将常歌吻得动容,祝政离了他之后,常歌颇有些忘情地继续追了上去,带着些鼻音混乱呢喃着“王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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