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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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这黑衣的状况不对劲。
  下半月醒来的郎君,撑起身靠在床头上,眼神中透着些疑虑不安。
  毕竟就连黑衣情绪最偏激的那几年,也不会把这么多情绪残留给他,而且对方这次残留的情绪并非熟悉的阴郁偏执,而是从未有过的委屈伤心,伴随着胸腔隐隐的钝痛,传到白衣的感官中。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黑衣伤心委屈的?
  答案当然有。
  经过两三年下来,白衣已知晓,黑衣其实很看重秦嫀和孩子,虽然他自己并不承认,总在信中抱怨秦嫀管制他太过,事实上能让他伤心委屈的,也只有秦嫀了。
  那必然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衣心中有不祥的预感,但是他被黑衣的情绪冲击得暂时不能动弹,只能闭上眼睛好好缓缓。
  过了会儿,白衣幽幽舒了口气,摸索出信,打开看了之后,内容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想昏死过去。
  黑衣在信中说,他二人合力瞒了三年的真实身份,被小娘子知晓了,对方很生气,以死相胁要求和离,黑衣抵不住压力写了。
  可笑。
  白衣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黑衣是抵不住压力才写的和离书,那混账的司马昭之心写在末尾处,将秦嫀迎进摄政王府,或许才是他这封信所言之重点。
  甚至不排除,黑衣为一己私心,故意泄露身份。
  “狗东西……”赵允承越想越气,低声骂了一句,此刻的他不复温吞,玉面上额露青筋,眼神骇人。
  想到身份泄露之际,小娘子的错愕,难受,想到她接过和离书的情形,白衣心疼得无以复加,等到难以支撑之时,猛地深吸口气,眼皮一翻,软倒在了榻上。
  等他再醒来时,窗外仍是漆黑的夜。
  “和离了……”赵允承喃喃自语,心空了一块,疲惫的脸庞布满自责,他感到很愧疚,玷污了妻子心中的完美郎君。
  名唤赵允承的他,从来就不是笑笑眼中高情远志,温润如玉的好郎君。
  那黑衣无耻、自私、霸道,他亦不妨多让,坏到了骨子里,否则怎忍心欺骗小娘子,将小娘子带入旋涡,沾染他们两个烂人。
  还让无辜的小宝背负非议……
  桩桩件件,每一件都让赵允承无地自容,但是,事已至此,在这里自责无济于事。
  赵允承睁眼到天亮,第二日早晨,策马去了南城沈府,他才发现,已然没有什么沈府,现在挂在门楣上的匾额上写着秦府,看字迹竟然还是黑衣写的。
  这会儿时间还早,秦嫀这几日心情不佳,夜里睡得晚些,早晨都迟迟不起。
  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今天离府。
  早起的丫鬟们,正在将一抬一抬的行李运到前院,届时雇人抬到秦府。
  “姑爷?”月英眼尖地看到了赵允承,习惯性地唤出声。
  沐芮扯了扯她袖子,三娘子已经跟对方和离了,还喊姑爷成何体统。
  据三娘子说,这位非是沈家子弟,却其实他是当今摄政王殿下,两头娶妻,瞒得三娘子好苦。
  待他走近,沐芮绷着脸福身一拜,声音清冷:“拜见王爷。”
  赵允承嘴中泛起苦意,抿唇点点头,望向那些垒好的行李:“何时启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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