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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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个普通人。”兰庭是真笑了:“我虽不知盼顾和辉辉有无相似之处,也不像太子一样,对过去种种依稀还有感应,但大抵能猜到当时的情境。陶氏有一句话应当不假,从前我对辉辉,恐怕便有相逢恨晚的心情,不过我既然已然婚娶旁人,没法再予辉辉姻缘,大抵这样的情意只能深藏心腹,连提及都会觉得是自己的唐突和过错。”
  说着话就紧了紧指掌,兰庭叹息一声:“总归是过去的我自作孽,谁让我对姻缘抱持吊以轻心的态度,结果娶了个心思恶毒的女子进门,后来各自相安都做不到,闹得个反目成仇两看生厌,我猜盼顾大抵还算能干吧,心思也正,后宅事务交给她我才能心无旁骛,我大约也是,按祖父当年的办法吧。”
  横竖现今,他是一点不想了解盼顾是什么人以及是什么性情了。
  “我又不是拈酸吃醋,迳勿紧张什么?”春归睨了身边人一眼,没忍住用手指头搔了搔身边人的手掌心:“我是想当初收留盼顾,怕也一早开始留意了申家,应当知道申文秀和我曾有口头婚约,也知道申徐氏对盼顾心怀妒恨,所以才找了个由头将她发卖去妓坊,可为何关注申家?”
  “当然是因为辉辉。”兰庭抬手,轻吻却落在了春归的手背:“我在那时,关注申适祖孙唯一目的,无非是想察清岳丈真正‘死因’,这件事虽然无果,却让我得知申文秀与辉辉间曾经有过口头婚约,且申文秀为此移情盼顾,最终又害得盼顾身陷风尘之境,应当起初也是因为一时不忍,毕竟,申徐氏真正痛恨的人不是盼顾而是,我偏不让申徐氏迁怒目的得逞,才助盼顾脱离惨境。”
  而今生眼下,他已与春归喜结连理,所以当暗察岳丈遇害案无果之后,根本就不多关注申文秀的内宅之事,盼顾被徐氏发卖的
  事他根本就不知情,反倒是陶芳林意图利用盼顾兴风作浪,安插进了太子府,不过太子妃虽然不擅权术,但也不易挑唆,陶芳林的意图到底还是夭折。
  盼顾的命运虽然发生更移,但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坏事。
  太子显然不曾对盼顾移情,太子妃又是直正善良的主母,必定会作主为盼顾择一良人婚配,免为妾室,更免于刑杀,新生对于盼顾而言何尝不是另一番柳暗花明。
  两人不知不觉间,竟然就走到了旧山馆,他们已经有老长一段时日没来了,连旧山馆的婢女看见两位主人都兴奋得步伐有若生风,礼见问安后神采奕奕道:“大爷大奶奶今日可放心在旧山馆留宿,奴婢可是日日不忘整理扫洒卧房,连衾被都是昨日才晒过。”
  都不带询问的口吻的。
  兰庭便对春归提议:“我们是有些时日没留宿旧山馆了,今日既散步来了这处,懒得再回斥鷃园,横竖此时天气也好,不冷不热的倒不用再劳师动众准备物用。”
  春归看着婢女喜滋滋的模样,拒绝的话哪里还说得出口,她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就见不得美人儿失望。
  但立即又听兰庭道:“自从辉辉随我回家,拜师二叔祖母学习瑶琴,转眼也过去了这多年头,今日我欲行考较,辉辉总没借口再推脱了吧?”
  春归才刚微笑颔首,闻言下巴险些没掉,僵硬的扭了半边脖子瞅着兰庭傻笑:“如此月郎星稀,风清气爽的好辰光,大爷就定要行考较琴艺这么严肃的事体?”
  “不严肃,只赏不罚,辉辉尽兴发挥便是。”兰庭微低下头,挨近春归的耳鬓笑语。
  遗憾的是他从娶妻之后就几乎不得空闲,否则也不用劳动二叔祖母教授春归琴艺了,自己手把手的教来多好,而今也只能期待着有朝一日,真正的琴瑟和谐,夫妇两个能够共奏一曲缠绵之音,为日常闲睱添趣助兴。
  春归却想,父亲当年便擅琴乐,也是下定决心要将这门雅艺传授的,奈何后来骨肉分离,晃眼竟是多年不见,待团聚之日,父亲能听自己抚琴一曲,心里亦当是安慰的吧,要是……父亲能听她与兰庭共同演绎一首乐音,又觉配合无间,应当更加庆幸放心了。
  她的阿爹,一定希望她能得获上苍眷顾,遇一良伴,情投意合。
  当即也把紧张之情抛却,焚香静手,默坐半刻,纤纤玉指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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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8章 深夜丧钟
  几年学习,仍有弹奏不能抒情之处,兰庭虽说了不罚可也没有只顾阿谀奉承,待春归奏完一曲,他择一小节亲自示范,指导纠正错谬,春归几经重奏,到底是把这首曲子演绎得声声动情了,连自己也觉小有所成,服气道:“还是需要迳勿多多指点。”效果仿佛比二叔祖母的督教更加好些。
  这一消磨,夜色已深。
  二楼的卧房熏烟已散,唯余香沉浮,床前风灯和窗内月色,使此室内不至黯昧。
  水绿薄绸帐,描绣合欢纹。
  帐子似随男了挥手之间,落下了。
  轻薄的中衣,一抹美人骨的凸痕,美人却不顾仪态的伸展拳头打了个懒腰,两只小臂刚一裸露就被塞进了薄被里,长发包裹住面颊,睫毛半挡了眼睛:“困了困了,今晚怎么这么困?果然学习是件劳苦事儿,心疼大爷曾经寒窗苦读,而今终于修成正果,漫漫长夜正宜睡眠,先睡一步。”
  却偏不把眼睛闭瓷实,嘴角也还在偷笑着。
  兰庭想刮她的鼻梁,半道又把手收了回来,伏下身去干脆在鼻尖上咬了一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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