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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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复帝虽则没有罪处皇后及豫国公府,然皇后这回是确确实实的病重了,休养于南台,这大约是弘复帝希望皇后在此生最后一段时日,再享享皇长孙的孝敬,毕竟沈皇后而今唯一愿意接近的人,就只有这位嫡亲长孙了。
  豫国公夫人也奉旨前往南台,所以今日同样不可能出席撷芳园的宴席。
  倒是小沈氏与春归一同赴请,她原本也得圣德太后几分欢心,又能及时止步,并不曾死心踏地助纣为虐,所以在今日的宫宴上,虽然不少人都在猜度皇后怕是已经彻底势败,但眼看着圣德太后对待小沈氏仍然有说有笑,便收敛严实了轻慢之心。
  易夫人自然也是宫宴上另一位万众瞩目者,但她还是从前端方仪态,没有因为明珠已经贵为太子妃且育有嫡长子便眉飞色舞。
  就连张太后,今日对待小沈氏与春归婆媳二人也比过去温和不少,总之现场一眼晃过是其乐融融。
  却仍是有表面欢笑,暗里藏刀的人,比如庄嫔。
  瞅着时机便拉了陶芳林去一旁,这二人倒是亲近友好得很。
  陶芳林这时,已经可看出小腹微微隆起,众人当然都听说了东宫这位才人继太子妃之后又有了身孕,要论来陶芳林便不那么适宜再参加今日的宫宴了,不过因为她原本就是在寿康宫待产,张太后让她出席庆宴,谁还敢质疑阻止不成?
  春归没往庄嫔、陶才人那处去凑热闹,但她便是隔得老远,猜也能猜到两人间这时有何交谈。
  别看这时的局势,仿佛东宫已定,可庄嫔所生的八皇子从开始就没有竞储希望,他们的寄望,理当便是魏国公暗中布局,挑生临淄王或秦王为夺储位手足相残,八皇子及承恩伯府便能坐享渔翁之利,而今太子已经成为临淄王与秦王共同的敌人,庄嫔交近陶氏,无非是要挑唆陶氏不利太子妃罢了。
  陶氏自以为隐
  藏极深,但她点子图谋和野心,早就成了众所周知。
  春归这时也不再为明珠焦虑了,慢说这回江南之行,发生了这么多事故,春归早已排除了太子便为暴君的嫌疑,她也能够笃断太子殿下对陶氏非但没有厚爱,甚至早添忌防,太子某种执念虽然危险,却还知道晋国公府的重要性,且对明珠……还算是爱重吧,凭陶氏的心计和手段,尚不至于在太子的戒备下威胁明珠母子的安全。
  所以今日春归更加留意的人,其实是郑贵妃和永嘉公主。
  永嘉公主常去秦王府的意图不明,不过并非与秦王妃交好乃是一目了然,如今日,她便是和姜才人在一处闲谈,在春归看来这倒也不稀奇,毕竟姜才人曾经与魏国公府的姑娘是手帕交,她虽只是亲王妾,可出身世族,相比寒微门第的秦王妃与永嘉公主更加投机看似符合情理。
  不过春归却仍然从永嘉公主的眼睛里,察觉到了并不显然的傲慢。
  这位金枝玉叶俨然与姜才人,也只是虚以委蛇而已。
  这就很值得让人玩味了,永嘉公主与魏国公世子郑衡俨然反目成仇,据渠出和娇杏的观察,甚至还不是因爱生恨的情况,又就算她已为郑门内眷,必须站在夫族的阵营为魏国公府牟取利益,又就算魏国公是在死心踏地辅佐秦王,可秦王已经败下阵来,而今的情势是,秦王若还想要再夺储位,也该秦王府竭尽心思的笼络魏国公府。
  就更不用说,魏国公明佐秦王,暗投皇八子。
  怎不见永嘉公主对庄嫔又或是承恩侯府的女眷虚以委蛇?
  除非是魏国公一直效忠者就是秦王,所有的一切都障眼法,从这一个逻辑出发的话……永嘉公主也没有必要“亲近”姜才人。
  再看郑贵妃,她倒是仍和从前一样,照旧不合宫宴上其乐融融的气氛,却也没有表现出尤其的不甘和怨愤,是冷若冰霜,也是睥睨物表,唯有对魏国公夫人尚有几分笑颜,可以看出郑贵妃对她的这位嫂嫂极其的亲睦了。
  春归留意见郑贵妃似与身旁的宫人耳语几句,那宫人便转身而去。
  这时正宴已经告一段落了,主宾皆在花园里一边观赏歌舞一边闲谈,坐席便没有那般的严谨,春归见圣德太后身边围着不少命妇官眷,也不差她一个逗趣的人
  ,便起身尾随那宫人。
  倒不是说因为兰庭如今一跃为朝廷的二品大员,春归便不再惧怕皇宫这座丛林,认为自己终于从一个弱小的白兔摇身变成了无惧虎狮的巨象,但她这时已经完全正视了玉阳真君的提警——不将暴君这个隐患铲除,迟早就有大祸临头,她所重视的所有亲朋,都不能幸免于这场劫难,畏惧回避和裹足不前只能暂保一时安宁,但春归这时的愿望,是能够和她珍爱的所有人长享安乐。
  魏国公是天下大劫的关键线索,这已经毋庸置疑了。
  她必须想办法探实魏国公府的隐密,揪出那位罪魁祸首。
  春归看见永宁宫的宫人,从临时设置的茶果房拎出一个提盒来。
  “女使取的是何茶点?未知可有香榛酥?”春归上前搭讪,似乎想去揭开盒盖来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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