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记 第7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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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翎白了他一眼:“你怎知没人,你先松开手,咱们坐着说会儿话,这般拉拉扯扯的叫人瞧见,可要怎么说呢。”
  敬澜方才放开她。
  长福极机灵,忙挪了个木墩子过来,放到一边儿让少爷坐下,仍跟谷雨退开数米远,刚不是青翧少爷死活不让自己出声,也不会让他们搅了少爷跟二小姐说话儿,不过,少爷那些话,还真是挺肉麻的,虽知少爷只一遇上二小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可也没想到能说出这样肉麻的情话儿来,这会儿想想都有些脸红。
  小满悄悄凑过来在谷雨耳边道:“真没瞧出来,咱们姑爷还能说出这那些话来,不说小姐,就算我听着都觉脸发烧。”
  谷雨白了她一眼:“你烧什么,姑爷的话也不是冲你说的,你想听让福子给你说去,那小子是个话唠,只你不厌烦,让他说上三天三宿都不叫事儿。”
  小满嘟嘟嘴:“福子再能说也说不出姑爷这样雅致的情话儿,况且,只我跟他在一处的时候,他话就少了。”
  谷雨听了不禁笑了起来,伸指头戳了她一下子:“你这丫头少在我跟前儿弄鬼,当我不知道你跟福子干的好事儿呢,你们倆只到了一处,就没个消停的,他那张嘴占着呢,自然说不出话了,你就是个傻子,给福子两句好话一哄,就什么都依他,看回头闹出事儿来,夫人知道不打死你都是便宜的。”
  小满听了,便知道福子上回抱着自己亲嘴的事儿让谷雨瞧了去,却也不害臊,冲那边儿长福努了努嘴:“谷雨你可别说嘴儿,你瞧长福眼巴巴盯着你,两只眼珠子都快冒火了,也就离得远不得机会,若得机会,我就不信他能老实巴交的跟你说话儿,你没瞧见咱们姑爷这般端方,到了小姐跟前不一样猴急吗,长福能老实到那儿去,我娘说这男人跟猫儿一样,没有不喜欢荤腥的,谷雨倒给她气乐了,你个没出息的,跟着福子没学点好,倒把他那点儿油嘴滑舌的毛病学了个十成十,我是说不过你,只这些话在家里说说还罢了,出去却不能胡说。”
  小满切一声:“你当我傻啊,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还能不知道,况且,我倒觉着咱们姑爷跟小姐这样才好呢,感情好以后成了亲才能恩爱,要不然跟咱们舅爷似的,这一辈子过的有什么意思呢。”
  谷雨:“越说越来劲儿了,舅爷也是你能嚼说的,福子来找你了,去玩你的是正经。”说着推了她一把,正好推到福子身边儿。
  福子把手里一个装着萤火虫的纱笼,递给小满嘿嘿笑道:“这里头都是我捉的,好不好看?”
  小满点点头,两人相对傻笑,萤火照亮两张年轻的脸,有些憨傻羞涩却极让人动容。
  青翎瞧了一会儿方回过头,发现陆敬澜仍看自己,脸一红岔开话题:“今儿我才接着信跟扇子,怎么你就到了,早知道何必还捎信做什么?”
  敬澜:“瞧见你写的扇面,便想起了东坡居士的赤壁赋,只是那团扇没我想的好做,倒费了些时候才做好,等不及给你使唤,就叫人送了来,倒忘了我也要来了,你可喜欢吗?”
  青翎点点头:“只是举试将近,还做这些干什么?”
  敬澜:“磨刀不误砍柴工,不过做个团扇能费多少工夫,更何况这会儿再用功还有什么用。”
  青翎歪头瞧着他:“咱们先头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敬澜笑了起来:“如何会不记得,你放心,好容易翎儿答应嫁我,怎可疏忽,只是我听见先生说,青羿最近有些不大对,可刚瞧他倒也不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儿,倒叫人疑惑。”
  青翎叹了口气:“原是我的不是,当日只想着帮大哥,根本没仔细斟酌,用了些投机取巧的法子,却忘了举凡投机取巧只能一时,绝不能长久,且,大哥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最讲风骨,做学问也该堂堂正正,先头是我糊涂了,险些害了大哥,好在大哥自己想明白了,说起来,你当日怎么也不提醒我,我不信你没瞧出来?”
  敬澜:“你也不想想你的性子,若不是你自己想明白,旁人说的可会听吗,且,那时你恨不能躲着我避开我,我若说这些,你岂不更恼我了。”
  青翎颇有些不自在:“我有这么小心眼吗。”
  敬澜:“你不小心眼,是我怕你恼我,特意小心了,总之都是我的不是,你别生气才好。”
  青翎忽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瞥着他笑微微的道:“你这般是非不明,以后当了官怎么断案呢,岂不越断越糊涂了。”
  敬澜笑了起来:“翎儿莫非忘了有句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说着家务事儿本就是是非不明的,谁也断不了,更何况,咱们夫妻之间分什么是非呢?”
  青翎脸一红:“谁跟你是夫妻,胡说八道。”
  敬澜笑了:“定礼可都收了,这辈子翎儿都是我陆敬澜的妻。”说着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翎儿,执手白头至死不渝。”
  也不知是不是吃烤鱼的时候嘴馋,喝了几口酒的缘故,仿佛有了些醉意,从庄子上回来的时候,青翎就有些晕陶陶的,耳边总会想起陆敬澜那两句话,以前真没看出来陆敬澜是这样的人,不,上次桃林自己就该知道了,这家伙简直就是表里不一,面儿上瞧着端方稳重,暗里却什么甜言蜜语都说的出口,有时候自己听着都替他臊得慌,他硬是说的大言不惭。
  想着不禁脸红心热,摸了摸脸,推开窗屉,外头廊子底下挂着一盏老大的纱笼,里头是陆敬澜捉的萤火虫。
  说起这个,青翎不觉好笑,有时候这家伙又极幼稚,本来大哥捉了许多,分给自己一盏纱笼,可陆敬澜硬是拿过去塞给了谷雨,自己要了个空的纱笼,跑去草地里捉了半天萤火虫。
  萤火在纱笼里明明灭灭,让青翎不由想起陆敬澜的俊脸,虽才一个多月,可这次见他比一个月前仿佛又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儿不一样也说不清,只觉得两人更近了些,不像过去,便在一起说笑心也总是远的,如今两人不大见面,反倒近了。想来这男女之间的事儿也真叫人想不明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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