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记 第7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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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夫明显就是胡说呢,而且,神医什么神医,不过是一个告老的御医罢了,在太医院供职久了,到了地方上,就显得高人一等似的,青翎倒觉得,医者就该妙手仁心,济世救人乃是本分,若把求医的患者分成三六九等,非富贵先达者不治,这样的医生便医术再高超,也算不得名医,更不可能成为神医了。
  更何况,青翎也不觉得那个告老的御医会跟恒通当的刘广财串通一气,不管医德如何,御医总是有架子的,刘广财只怕还只指使不动 ,十有八九是找来蒙事儿的骗子,加上吕祖堂的老道,坑瀣一气,对付胡记。
  刘广财指定是许了大好处,这吕祖堂的老道,得想个法儿,若是这老道能站出指认刘广财,此事便能十拿九稳了,只是多年来那老道肯定没少跟着恒通当干坏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想让老道临阵倒戈,便胡记给了比恒通当再多的好处也没用,胡家初来乍到,远不如恒通当长远。
  更何况,吕祖庙在冀州多年,自是知道恒通当背后依仗的是文家,哪会把胡记看在眼里,对于这些势力的出家人来说,比权势金银更有用的莫过去神仙了,例如吕祖堂里供奉的吕洞宾,若是显圣,不知这些老道怕不怕?
  至于这颗少了的珍珠,却真有些麻烦,倒是让青翎想起一个人来,京城珍宝斋的老掌柜,只是这珍宝斋的老掌柜到底是行里的大拿,若自己去了自不必说,若遣下人去了,只怕不妥。
  可如今家里出了这件事儿,爹又病着,自己哪离得开,却瞟了眼对面的明德,忽觉这小子也该历练历练了。
  自己先头总觉着他跟青翧年纪还小,性子不稳,怕出纰漏,可看看青翧,短短的两个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或许心机还不深,手段也算不上圆滑,却知道了人情世故,有了他自己想要去达成的目标,再历练几年,还不知是个怎样的人精呢。
  明德也一样,青翎自己也是有私心的,胡家的田产自不必说,可这铺子买卖,早晚得有人管着,大哥走了仕途,原先自己还想培养培养青翧来着,谁想调教来一个熊孩子,青翧也跑去走仕途了。
  她们三姊妹就更不中用了,大姐嫁了表哥,翟家那一摊子乱事儿都管不过来呢,哪有闲工夫理会娘家的买卖,更何况大姐也不是这块材料。
  自己倒是乐意,也有兴趣,可嫁到陆家,不管陆敬澜如何跟自己保证只管过两人的小日子,青翎都不会真傻得相信。
  她不是说陆敬澜说甜言蜜语哄骗自己,陆敬澜这家伙,别瞧有时候精明的吓人,可有时候傻起来也挺天真的。
  自己嫁给他也等于嫁给了陆家,那样一个世族大家的少奶奶,哪是好当的,便不掌家也不知有多少事儿呢,哪还顾得上娘家。
  更何况,便敬澜跟自己说谋了安平县的官缺,可青翎却知道,陆敬澜这样的人有抱负,有才情,有本事,怎可能长时间屈就在一个小小的安平县,便他自己乐意,皇上也不能乐意,当官的就跟水上的浮萍差不多,忽悠东西,谁也不知道往后会在哪儿落脚。
  在安平县自是可以照顾娘家,若是隔着千山万水,自己便有心也无力了,所以,胡家必须还得有个人,能管着家里的买卖,能替她们在爹娘跟前儿尽孝,这个人也只有明德最为合适。
  明德是姑姑的次子,不用继承家业,又自小在胡家长大,若跟青青能成,就是胡家的女婿了,帮着料理胡家的生意,也在情理之中,想必爹娘也会答应的。
  想到此,便开口了:“明德你明儿就动身去京里的珍宝斋走一趟,拿一颗珍珠交给老掌柜,让掌柜的瞧着寻颗一模一样的来。”
  明德眼睛一亮,心里别提多兴奋了,虽说自己早有打算,想学些经济学问,却也知道跟着胡满贵学的是眼力,是当铺里的手艺,真要说做生意的门道还得青翎指点才行,如今派他去京城的珍宝斋,是不是就等于收下了自己这个笨徒弟了。
  明德可不敢问,别看青翎平常总是说说笑笑的,可要是板起小脸来,真叫人肝儿颤儿,而且,这样的事儿怎么问,两人可还是表姐弟呢。
  明德转过天一早就动身了,只是刚走上官道就瞧见了长福牵着马站在道边儿上,瞧意思像是等什么人。
  明德愣了愣,下车到了跟前儿:“还真是长福,我还当自己眼花认错了呢,你不在京里伺候二姐夫,跑冀州做什么来了?”
  长福目光闪了闪,:“我来做什么还用说吗,二小姐急匆匆的家来了,我们少爷猜着必是有事儿了,又怕问了二小姐不说,便把我遣了过来,你这是要去京城?”
  明德琢磨这小子跟谷雨可快成两口子了,谷雨又是二姐跟前儿最近的人,这小子什么事不知道啊,便也不瞒他,把自己去京里珍宝斋的事儿说给了他。
  长福听了笑道:“那表少爷打算怎么做?不是想直接去找老掌柜吧,我可得跟你说,珍宝斋这位老掌柜,脾气古怪的很,寻常人都不肯卖面子的,若是二小姐去了自是不成问题,若是表少爷可就难说了。”
  明德心里头忐忑的正是这个,听见长福如此说心里更有些没底,倒是也不傻,微微后退躬身一礼:“还请长福哥指教。”
  长福吓了一跳忙一窜避开了,直摇手:“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表少爷要折我的寿数呢,指教可不敢当,却有一句话想跟表少爷说,这珍宝斋的老掌柜,除了卖二小姐的面子跟我们少爷也是极熟络的。”
  他一句话说出来,明德就明白了,微笑着拱了拱手:“明德知道了,一到京城先去陆府给二姐夫见礼,再办其他的事儿。”
  长福笑道:“小的恭祝表少爷一路顺风。”自己下官道直奔冀州府衙去了,这几日他都是在府衙落脚,冀州知府王仕成的大公子,如今正是国子监荫监的监生。
  两家父辈又是同年,而且,王家这位大公子的跟陆敬澜一边儿大,倒是难得的缘分,自打陆家请了王仕成来做敬澜这个大媒之后,两家便来往的密切了许多,王家大公子若去京城,便会住在陆家,故此陆敬澜才会把长福遣到王家来,以送碑帖为名住了下来,一个是两家的确亲厚,再一个,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冀州官衙里的大事。
  长福从谷雨嘴里知道胡家的事儿之后,立马就给少爷写了封信,少爷只回了几个字,静观其变,长福便知少爷不想自己掺合,交代自己就在旁边看着就好。
  长福本来还支开了架子,准备好好显示一下自己的本事门路,不想少爷却不让动,只能看着,本说这件事儿极麻烦,那周二狗既干了这样事儿,自然不会在家等着被抓,十有八九把珍珠卖了之后,拿着钱跑路了,往哪儿找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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