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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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班第如今种种行径,简直是在挑衅一个为君者的尊严。
  皇帝面上虽和善,实则比谁都心狠。
  万一……班第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
  容温目色一紧,焦虑了。
  “没事的。”班第摸摸容温的头,耐心纠正,“不必我们去清军大营求见皇帝。不出三五日,皇帝自会来寻我们。”
  他选在距战场乌兰木通不远不近的乌梁素海养伤一月有余,并非临时起意,自有盘算与用意。
  ——是皇帝屈尊绛贵主动来见他,而非他伏低做小去求见皇帝。双方博弈月余后的输赢,已见分晓。
  这般情形,他身边留不留护卫都不重要。反正,皇帝绝不敢动他。
  班第不欲把那些政客之间得失利弊,肮脏制衡讲出来沾污容温的耳朵。他更见不得容温忧心忡忡的模样,健臂一揽,抱着容温站了起来,阔步往外走。
  行到门帘处时,他还腾出一只手,把容温耗时月余仿制出来的奚琴带上。
  “你当心些!”容温焦急劝喊。
  既担心班第单手抱自己会用力过度引得旧伤复发,又怕班第把自己辛苦多日的宝贝奚琴弄坏。
  班第闻言不为所动,把容温与奚琴往乌梁素海的苇荡边一放,这才挑眉反问,“殿下是在和谁说话?”
  容温不由莫名其妙,“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班第意味不明的‘嗔’了一声,“我,那我是谁?”
  容温闻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想起了之前他出征时,特地留给自己的那支狼毫。
  ——明明是个行事利落的大男人,偏很多时候有话总不爱直说。
  容温心内唾了一声‘别别扭扭’,清澈的小鹿眼一转,面上故意装傻充愣。
  拿过奚琴架上拉弦便是一番拨弄,全然是懒怠接班第话茬的模样。
  容温不会蒙古乐器,饶是奚琴琴音与马头琴类似,都属圆润婉转,经她这般胡乱拉弹出来,也跟锯木头似的,很是刺耳。
  凡草原的男女,似天生便会马头琴。
  班第平日听惯了悠扬辽阔的琴调子,如今冷不丁被这噪音一刺,目色顿紧。幸得他隐忍惯了,才没露出不堪忍受的痛苦表情来。
  只是飞快地冲容温伸出手,示意她把奚琴给自己。
  班第道,“教你。”
  容温盯着他那双粗糙黝黑的大掌,难掩犹疑,不情愿道,“你真会?别把我琴弄坏了。”
  他们在乌梁素海驻扎的这月余,一到夜晚,守卫们把篝火一支,烤肉一架,马头琴一拉,众人拉手围着篝火一舞,便能意兴勃发度过每个黑夜。
  这一群大男人的欢乐共舞,容温单独一个女子,不好参与,从来都是在一旁看他们笑闹。
  这种时候,班第都会陪容温坐着聊闲天,不论守卫们如何相邀,坚持不动弹。
  久而久之,结合班第的性格来看,容温几乎打心底断定他八成不会拉琴跳舞这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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