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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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连‘庶’都称不上。
  其实早在无意听闻容温身中避子药后,他便知道,那些难以启齿的真相藏不住了。
  所以,他躲到了西城门去。不敢回小院,不敢见容温,不敢去戳开掩盖真相的面纱。
  他怕,一切呈于朗日晴天下后,她会嫌恶烙在他身上那份污秽。
  可到头来,逃避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只让他越发憎恶自己怯弱、毫无担当。
  这不是他。
  他不应该用隐瞒去回馈一个姑娘的坦荡诚挚。
  班第听见自己还算平静的问道,“殿下,你就未曾发现我身上,有异于常人之处。”
  当然有。
  容温第一时间想起了他那双与众不同的灰眸。
  “眼睛。”
  “对。”班第笑了一声,微哑的嗓音里竟透着一股子松快,还有一丝不明显的颤音,“眼睛不一样。”
  他这话后面,明显有故事。
  容温并未出言打断,摸索着想去牵他手,不巧,他刚好往后坐了一些,避开了。
  容温手僵在空中,心中忽然横生一股微妙。不过此时,她也无心去理会,只耐心等着班第讲故事。
  可等了许久,只听见班第状似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的生母是北边的异族人,流落至蒙古,因生产而亡。”
  “北边异族。”饶是容温觉得自己这一晚上听到的消息已经够炸了,此时依旧为班第生母的来历感到惊愕,“漠北以北?沙俄?”
  多年以来,大清与沙俄交恶,大战小仗不断,双方互相提防。
  也是这一两年,才慢慢议上了和谈之事,暂歇战火。
  班第今年二十二岁,那他的生母肯定是二十多年前流落到蒙古的。
  二十多年前,大清与沙俄战火正盛,可能流落到蒙古的沙俄异族女子,多半只有一种身份——战俘。
  年轻美貌的敌国战俘女子,遭受的苦难怕是比草原上最低贱的帐中女奴还要屈辱惨烈。
  这般身份,为奴为婢都使不得,更遑论是纳入郡王府为妾。
  难怪班第说,自己并非‘庶转嫡’,因为他连‘庶’都算不上。
  按草原上的规矩,他这种来历敏感、生母不堪的私生子,能苟且偷生活着,做最低贱的奴隶已算此生大幸。
  只是不知,为何他会被抱回郡王府,还得到了嫡子身份。
  ——假嫡子,真私生子。
  光凭这层污糟不能见光的身份,容温便差不多全想明白了,阿鲁特氏为何会给自己下避子药。
  班第与其嫡亲三哥脱里在争多罗郡王的位置,此乃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在这对兄弟相争的局势中,双方砝码显然不在同一个水平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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