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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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安亭摊在椅子上,醉意朦胧地看向在房里忙着收拾的明若柳,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他与顾琢斋一直保持着通信往来,近来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清二楚。
  顾琢斋心中最隐秘的地方一下被程安亭这声短短的嗯扯到了光下,他急促地呼吸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她没有理由。”
  他声音急切,好像不仅是在为明若柳分辨,也是在为自己分辨。
  程安亭坐直身体,伸手搭上顾琢斋肩膀,眼里的醉意已然消散一空,顾琢斋紧张地看着他,唯恐他会说出些让他害怕的话。
  程安亭直视向顾琢斋,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也不能置身事外。”
  “无稽之谈!”顾琢斋激烈地一摆肩膀,甩掉了程安亭搭在他肩上的手。
  程安亭没再说话,他靠回到椅上,眼神浮沉半晌。
  “我好像真的醉了。”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眉心,像是在承认自己刚才的话是醉后胡言。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驿馆了。”
  顾琢斋沉闷地答应一声,起身去吩咐跟着来京城伴读的墨烟去雇马车。他和墨烟两人搀着程安亭走到巷口,临上车,程安亭迟疑一瞬,又回过头转向了顾琢斋。
  “问问你的心,到底什么才最重要。”他说着,轻轻拍了拍顾琢斋的胸口。
  顾琢斋眼里闪过一丝犹疑,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是草草点了下头。
  “罢了。”程安亭释然一笑,与他道别,“明日我就要去书院报道。你……你自己保重。”
  寥寥几字,皆是深情厚谊,顾琢斋感激一笑。
  “你也保重,我等你金榜题名。”
  “你放心,手到擒来!”程安亭爽朗大笑,登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而去,顾琢斋目送程安亭离去,独自一人在巷口站了半天。他背着手思索半晌,忽然下定了决心。
  回到小院,明若柳听得门板开合,从房里迎了出来。
  “程公子走了?”她笑着问。
  顾琢斋点了一点头。
  顺利应付过程安亭,明若柳今夜心情颇好,便打趣道:“几月不见,程公子的酒量好像不长反退了。晚上也没喝多少,怎么就醉到快要走不动路了呢?”
  顾琢斋似是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忽然道:“阿柳,你不会骗我的,是不是?”
  他眼神沉静,明若柳一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说着程公子的酒量呢,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她慌张笑言,想要将话题带过去。
  “是不是?”
  顾琢斋不理她,坚持向她要一个答案。
  明若柳慌得能清晰得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勉强笑着轻巧道:“可是我好像已经捉弄过你许多次了。”
  “这不一样。”顾琢斋的心因为她避重就轻的回答一寸寸往下沉,胸口像是被压着块千钧巨石一样让他喘不过气,他皱起眉头,仍然想要竭力抓住一星光亮。
  “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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