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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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的嫡妻,被歹人陷害,险些吃下被下毒的糕点,却依旧泰然自若,处变不惊,亲手揪出幕后谋害之人,将真相公之于众,为自己洗脱冤屈。
  然而这样方寸不乱、冷静理智的薛亭晚,却叫裴勍心疼。
  人并非生来勇敢,勇敢都是咬着牙的防御,只有身处足以庇护的温暖港湾里,才能毫无顾虑的任性脆弱。
  薛亭晚被男人紧紧拥在怀中,面上的若无其事终于绷不住了,一双杏眸泛起粼粼水光,语带埋怨地锤上他的胸膛,“淳郎去了那么久才回来!我害怕的很,无助的很,可淳郎和父候又不在身边,只能强撑着独当一面。”
  薛亭晚当然是怕的,那糕点里加了大量的凉药,倘若她一时疏忽吃下糕点,便一辈子不能孕育子嗣。
  薛亭晚心中一阵后怕,终是落下泪来,埋头在男人的颈窝里,“淳郎,我好怕”
  裴勍望着怀中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隐怒滔天,面上却丝毫不显,轻拍着她的单薄脊背,声线温润,“阿晚,我在。”
  “从今往后,把这些事情都交给我来做,把这些人都留给我来处置。阿晚,我会护着你一辈子。”
  薛亭晚显然是受了大惊,裴勍抱着美人儿哄了半晌,终是止住了断了线似的金豆子。
  眼下正值午膳时分,丫鬟婆子们鱼贯而入,端上满桌佳肴珍馐,薛亭晚为着查人取证忙活了半天,实在没什么胃口,坐在裴勍怀里被喂着用了几口菜,便说“吃不下了”,让男人抱着自己入了内帐,卸了满头珠翠,褪了一身锦缎华服,盖着锦被沉沉睡去。
  裴勍坐于床边,低头定定看着薛亭晚的睡颜,目光划过她的长睫、美目、秀鼻
  等美人儿入梦,裴勍才铁青着脸从内室里走了出来,外头早已候着一众心腹侍卫,跪地听令。
  只见裴勍面色冷凝,沉沉如墨,声线如刺骨寒冰,“即刻去取薛楼月性命来。”
  ☆、第101章塞上宴曲(七)
  裴勍一向清风霁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很少外露出这般雷霆震怒, 帐中数位心腹见主子怒容, 俱是大骇,又听闻此言,皆是纷纷相劝。
  “爷三思!若是此时出手除去王妃, 只怕怀敬会有所察觉!”
  “爷, 不可!眼下勇毅王府反心日重, 若是在此节骨眼上打草惊蛇,咱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一切都白费了!”
  “先前爷趁着怀敬大婚, 将十七安插入王府内宅,怀敬并未起疑, 若是王妃突然暴毙,怀敬必然起疑, 继而清查勇毅王府中一干人等, 到那时, 只怕会因小失大,后患无穷!”
  怀敬大婚之前, 趁着显平伯给勇毅小王爷怀敬送美人的机会,裴勍借显平伯之手往勇毅王府里安插了心腹做暗桩,为的便是有朝一日怀敬起兵造反, 可以趁其不备掌握先机, 先其一步采取布防措施。
  裴勍想除去薛楼月并非一时念起, 上次薛楼月给薛亭晚下霜花草之毒, 裴勍便想将其斩草除根,奈何当时他还未迎娶薛亭晚,薛楼月又是惠景侯府的人,说到底,这终究是惠景侯府的家事,裴勍身为外男,贸贸然出手,未免有太过逾越之嫌。
  然而如今薛亭晚已然是他的嫡妻,薛楼月却再次犯禁,意欲栽赃陷害,裴勍视薛亭晚为心头之宠,不可能无动于衷,盛怒之下,大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之态。
  下首立着一位带兜帽的黑衣人,正是被安插在勇毅王府的暗桩十七,她单膝跪地,朗声道,“还望爷以大局为重!”
  众人齐声道,“还望爷以大局为重!”
  裴勍行走朝堂多年,练就翻云覆雨手,惯用隔山打牛的计量,永远都在放长线钓大鱼,若要整治什么人,从来不亲自动手,如今冲冠一怒,激起了心中不为人知的暴戾,显然是不计后果也要将薛楼月赶尽杀绝。
  他要守护爱人,却也背负家国之重,十七是深埋在怀敬身旁的棋子,若此时被暴露,以后再想往勇毅王府安插暗桩,恐怕难之又难。
  裴勍双眸幽若寒潭,深不可测,冷声道,“死罪可暂免,活罪却难逃。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十七,此事交由你去办。”
  十七当即颔首,“属下领命!”
  献庆帝下了口谕,摆明了不管薛楼月,怀敬行事愈发肆无忌惮,不顾薛楼月公主之尊,将其关押到偏帐之中,不遣一仆一妇,只派重兵把守,就连一日三餐也要交由兵吏送进帐中。
  偏帐中,薛楼月一把将食盒掀翻在地,尖声叫道,“放我出去!我要见夫君!放我出去!”
  那婆子垂眸敛目,只答,“王爷有令,不准王妃踏出帐中半步。王妃有力气哭求,不如坐下来歇歇罢,这饭菜只有一份,王妃打翻了,只能饿着,终归是自己受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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