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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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亭晚望着桌上的一碟糕点,听着耳畔贵女们的议论纷纷, 只觉得胸闷气短, 头晕目眩,略顿了顿,才正色道, “柳侧妃也说了,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本县主加害你做什么?更何况,这碟糕点本来是婆子呈上来给本县主和郡主用的, 本县主难道失心疯了么?连自己和郡主都毒害?!”
  柳侧妃闻言,心中也不禁深思, 这两日薛亭晚和她之间并无龃龉,反而因为她怀着身孕,处处暖心照料, 并不像存了刻意加害的心思, 更何况, 薛亭晚方才的一席话也的确在理, 若她真是存心加害自己,又何必把她和怀敏郡主一同算计进去?若下毒之人并非薛亭晚,那又是谁处心积虑地借薛亭晚之手加害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心中谜团难解,迷雾重重,柳侧妃正惊疑不定,又听薛亭晚沉声道,“柳侧妃放心,今日之事,本县主定会查清来龙去脉,给侧妃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罢,她吩咐身后的丫鬟婆子,“立刻派人去查在糕点中下毒的幕后主使!”
  观礼台上突发此事,周围贵女皆是满面惊惶,窃窃私语。
  “永嘉县主和柳侧妃素昧平生,为何用这种歹毒手段毒害柳侧妃?”
  “别忘了,永嘉县主和勇毅王妃曾是姐妹,这侧妃怀了胎,挡了勇毅王妃的恩宠,说不定,永嘉县主是为了帮勇毅王妃这个妹妹一把呢!”
  “不对吧?这勇毅王妃自从认祖归宗有了公主的身份,就和惠景侯府不怎么来往了!前几回宴饮,我亲眼看见勇毅王妃和永嘉县主面对面走过,两人竟是连句寒暄的话也不说呢!”
  “我可听说,勇毅王府的周侧妃和柳侧妃都是显平伯送到勇毅王府的美人,今日永嘉县主对柳侧妃下毒,岂不是一下子得罪了显平伯府和勇毅王府两家子?”
  “惠景侯府和裴国公府是什么人家?岂会忌惮显平伯府和勇毅王府?那薛亭晚打小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这次堂而皇之的下毒毒害别人,咱们在场贵女的可通通都是证人!”
  薛楼月看着观礼台上乱作一团,笑的颇有深意,拈起一块云片糕放入口中,笑道,“这点心真是入口即化,分外可口。”
  身旁的心腹婆子忐忑道,“王妃,永嘉县主已经派人去查幕后之人,老奴买通御厨往糕点里下毒的事儿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吧?”
  薛楼月拿着丝帕擦了擦手,眉梢满是得意和讥讽,“妈妈放心。今晚皇上要在御帐为塔尔特布汗接风洗尘,两国御厨一早便在御膳营帐忙着筹备今晚的宴饮。那御膳营帐外的庶卫虽多,可上午乃是塔尔特的兵吏当值,下午才和大齐的兵吏轮岗。塔尔特兵吏不通大齐之语,就算看到妈妈和御厨交谈,也听不懂你们交谈的内容。”
  “再者,那塔尔特人唯恐惹祸上身,不敢贸贸然卷入咱们大齐内部的争斗,定会选择缄口不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薛亭晚的手能有多长?能伸到塔尔特人里去?!”
  薛楼月本想借薛亭晚之手,用一碟点心除去柳氏腹中之子,若是薛亭晚和怀敏郡主也误食下毒的糕点,也算是一箭三雕。这招“二桃杀三士”之计算无遗策,没想到竟然又被柳氏那白猫搅了局!不过,那白猫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暴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这次,就算薛亭晚全身上下都是嘴,也无法说清楚!
  那心腹婆子听了,这才放心,连连恭维道,“王妃高明。小王爷十分看重柳侧妃腹中的孩子,等御帐议事结束,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永嘉县主,咱们且等着坐山观虎斗了!”
  “你当裴勍是好惹的?只怕他会护着薛亭晚周全!罢,一想到能叫我那姐姐背上毒妇的骂名,一想到能叫惠景侯府一家人糟心一阵子,我这心中就喜不自胜!”
  薛楼月冷笑一声,面露阴狠之色,“只可惜,到嘴的鸭子也能飞了,这回竟是又让那柳氏腹中的贱胎逃过一劫!早晚有一天,我必将其处之而后快!”
  惠景侯府帐中。
  “你这孩子定是被人设了局!”
  宛老太太一敲龙头拐杖,怒道,“众目睽睽之下,好一个借刀杀人,不露痕迹!毒害王府侧妃,陷害当朝县主,什么人竟有如此狗胆!”
  宛氏也怒不可遏,“最近勇毅王府气焰嚣张,人人避之,幕后之人专挑这个档口对柳侧妃下毒,又将此事栽赃陷害到阿晚身上,存心挑起几个世家的仇怨,真真是心如蛇蝎!那柳氏腹中的胎儿不过两个多月,幕后之人竟也做得出此等有损阴德之事!”
  薛亭晚靠在黄花梨木圈椅上,一手扶着额角,秀眉微蹙,只觉得头痛欲裂。
  一直不曾出声的怀敏郡主突然抬眸,“我知道了!定是亲近之人下的手!那幕后主使定是知道柳氏整日胆战心惊,缠着我寸步不离,又知道今日观礼台上我的位置就在县主身旁,柳氏也必将坐在我二人身旁,才生出如此缜密毒计!”
  帐中众人正推度猜测,燕妈妈从外头匆匆入内,回禀道,“老奴和侍卫们已经亲自去御厨营帐中查探盘问了一番,今晚皇上要在御帐为塔尔特布汗接风洗尘,两国御厨忙着筹备宴饮,参与点心烘焙的两位大齐御厨皆道‘不曾注意何人在点心里动了手脚’,老奴又询问了御厨营帐外驻守的塔尔特兵吏,他们支支吾吾,只道语言不通,老奴瞧着,大抵是隔岸观火,不愿牵扯其中罢了!”
  宛老太太见多识广,闻言冷笑道,“此行草原会晤,为的便是修两国百年之好,那塔尔特士兵就算看到可疑人等,听到阴谋之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定不会主动卷入大齐权贵之家的争斗中!他们选择缄口不言,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塔尔特兵吏支支吾吾,三缄其口,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内情,眼看着幕后主使呼之欲出,却卡在了塔尔特人这一关上,真真叫人火急火燎,坐立难安。
  宛氏皱眉,“眼下只有找到能在塔尔特三军中说上话的人,才能叫那些兵吏们开口吐露实情!可侯爷和姑爷尚在御帐之中议事,恐怕只能等议事结束再想办法了。”
  德平公主放下手中茶盏,愤愤道,“外头整个营地都传遍了!说阿晚存心加害柳侧妃传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那些贵女平日里本就爱搬弄口舌是非,对阿晚心存嫉妒偏见,如今可算得了机会,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今日之事,错全都在我!若非我允许柳侧妃坐在身旁,也不会出现后来的事,更不会给那幕后歹人可乘之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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