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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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近乎捏碎的力气,才能勉强止住颤抖,指腹被盒子坚硬的边缘硌得发红,他也完全感觉不到:
  “那个说着喜欢我,给我写情歌,念情诗的萧池去哪里了?难道说,你他妈都是在骗我的?!”
  “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结果你现在轻飘飘几个字,就把这一切随随便便都抹杀掉了吗?!”
  “这算什么?我不接受!我绝不接受!”
  季沉宣双唇翕动着,那股说不清愤怒还是伤心的情绪汹涌翻滚,几乎淹没了他,刺得他的眼睛通红。
  萧池茫然地望着他,无论如何搜索那点可怜兮兮的记忆,也找不到关于眼前这个人一星半点,他下意识按住左胸,只觉得那里空荡荡的,像是被这些歇斯底里的控诉,敲破了一个洞。
  这个人说自己是他的恋人?一个……男人?
  “对不起……或许,你认错人了。我,我该走了。”萧池承受不起这样的眼神,低下头退后了两步,绕开他,向花房门口快步走去。
  “不许走!”季沉宣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不假思索地上前拽住了他,死死扣住那只手腕,狠狠推到玻璃墙壁上。
  萧池后背抵住冰凉的玻璃,胸膛紧贴着对方的胸膛,两只修长的臂膀禁锢在小小的方寸之间。
  来不及回神,一双火热的唇吻上来,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围而至,不容反抗,毫无章法。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称之为咬更恰当,没有耳鬓厮磨,没有暧昧旖旎,只有疯狂的掠夺和侵犯。
  齿贝撞在一处摩擦磕碰,铁锈味弥漫在唇齿间,像一场无声的角力,彼此在拉锯中倾注了全部的热情。
  绝望的热情。
  萧池震惊地瞪大双眼,竟有片刻的失神,直到咬破嘴唇的刺痛令他意识回笼,毫不犹豫反手用力将人推开,一手扣住季沉宣的肩膀,另一手捏拳,作势要打!
  季沉宣冷冷地盯着他,看也不看那只危险的拳头,一声惨笑:“你要打我?你竟然舍得打我?”
  “我不是……”萧池犹豫一下,又慌张放开了他,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你不要那样……”
  明明受到冒犯的是他,可被季沉宣那样一双漆黑泛红的眼望着,萧池竟有种自己罪大恶极的错觉。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萧池低低地道,他错开视线,却逃不开压抑的笼罩。
  季沉宣沉默地凝视他,片刻,忽而笑了,像剔透的玻璃冻裂开一条缝:“对,你不是,你把我的宝贝藏到哪里去了?”
  萧池警惕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家了。”
  “回家?”季沉宣双眼眯成两道危险的缝,“回哪里的家?我们的家?”
  “当然是我父亲的家。”萧池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瞪他一眼,转身夺门而出,见他留在花房里没有追来,才放心大步离开。
  隔着玻璃窗,季沉宣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漆黑的楼道里,整个人像被抽离了脊骨,半边肩膀要依靠墙壁的支撑,还不至于摇摇晃晃倒下去。
  人走了,脚步声也听不见了,花房的门发出脆弱的吱嘎声,似一声嘲讽。
  孤独感如影随形,漫无边际地潮涌而来。
  灯光将他弯曲的背影映照在玻璃上,佝偻得仿佛垂垂老矣,即将在无人的角落里腐朽成灰。
  季沉宣的目光茫然地投注在某片虚无里,像在经历一场噩梦,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兴许,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梦,一场美梦,如今不过梦醒了,泡沫碎了,连带着他的心也碎了,零落满地,等待风干。
  季沉宣颤颤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可梦里的一切他都清醒地记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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