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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誊写完毕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时分了,好多人都已经吃饱喝足睡觉了,准备等午睡之后再来誊写文章。可是蔡思瑾刚刚因为精神极度集中,却没有觉得饿,也推迟了吃饭。
  他此时将自己的卷纸认真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决定先将试卷交了,免得之后出现试卷弄上污渍或者受潮等等意外情况,影响自己的分数。
  在他示意交卷的时候,巡考的考官有些诧异他这么早就交卷了,但是他也不是第一个交卷的,考官知道有些人就是想快速交卷让学政大人多关注一些,也不以为意的收了试卷。
  蔡思瑾将试卷交掉之后才长吁了一口气,拿出了李永富老仆李伯给他准备的烧饼就这么硬邦邦的啃了起来。幸好现在只是第一天中午,烧饼还没有硬的厉害,勉强也能这么干嚼着咽下去,要是再过几天可不成了。蔡思瑾决定明天、后天的时候一定不能错过中午送热汤的时间,要不然可能会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没有办法,身体肯定撑不住啊!
  交完卷之后,蔡思瑾就将两块木板都放在矮一点的位置上,好好睡了一个下午,也不吵着旁边的考生。等到黄昏时分很多考生已经交卷的时候,才对巡考的考官提出想要去茅房上大解。
  巡考官同意了,看到蔡思瑾的卷纸已经交了,就叫过一个衙役来带着蔡思瑾走到茅房去大解,然后负责送他回来。一路上都看着他,不让他和别的考生说一句话,也不让他传递纸条之类的。
  若是蔡思瑾没有交卷,在做卷纸的途中想要大解,也可以向巡考官申请的,只不过没有交卷的话巡考官就要在他的试卷上面盖一个戳“茅房”,表示这个考生在考试的时候去过一次茅房,回来才继续答题的。而一般情况下考生的卷纸如果被盖了这么一个戳,就会影响主考官评卷时的心情,感觉整张卷纸都沾了“屎”味,分数不会给很高,取中的极少,罢黜的极多。所以考生都把在自己的试卷上盖这样一个戳视为“不详”,轻易不会在考试途中去茅房的。所以交完卷之后一般就会是考生去茅房的一个高峰期,很难等一个茅房的空位的。
  蔡思瑾选了这么一个不影响别人答题又不会人太多的时候去茅房,之后回来继续休息,养精蓄锐备战下一场。
  第二天的考试被称作初覆,也是一道八股文的题目,不过是要结合实事写的,也叫做“时策”。考第二场的时候蔡思瑾没有再次幸运地让妙笔生花技能再次生效,而是完全用自己的真才实学去做的卷纸。不过他对第二天的答题也算是很满意的,不管怎么说他前世做了那么多年的官,对于官场的很多弊病都心中有数,怎样改进也有一些想法,同时看过好多张思晨这个首辅上台之后推行的改革,对于什么样的改革政策会收到什么样的效果也心中有数,所以他自己感觉答得还挺好的。
  因为完全靠自己,所以蔡思瑾还是颇为花了一些时间答题和润色的,一直到黄昏时分才交了卷纸。第二天因为他已经极力控制自己摄入水分和食物的量了,所以他并没有大解的想法,交卷之后就着热汤吃了两个烧饼就睡觉了。
  第三天的考试被称作再覆,主要是让考生根据题目写十五言六韵诗,蔡思瑾对于诗词歌赋一直都不太喜欢,也没有什么天分,第三天更是倒霉得没有能成功发动“妙笔生花”技能,所以交了一首很勉强的韵诗上去了,心中叹息不已,希望自己第一天的文章足够好吧。
  大家不是都说如果第一场就中了,后面两场只要勉强能过关就行了吗?
  交卷之后蔡思瑾就得到了巡考官的一支押签,然后由巡考官指定一名衙役带着蔡思瑾离开了贡院。蔡思瑾一出贡院就看到了在门口疯狂招手的李永富,便赶紧走过去和他汇合,躺倒在李家的马车中。
  马车里,李永富兴奋不已地用极低的声音对蔡思瑾说道:“瑾哥儿,今科正场考试的题目师傅竟然猜对了!我当时写了这个题目好几遍,还将师傅和张思晨的修改意见都记住了,你说我这一科是不是能走狗屎运考上一个秀才?”
  蔡思瑾点了点头,说道:“肯定的!不过永富,猜题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李永富点了点头,但是眼底仍然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不一会儿之后,张思晨也上了马车,一上车也是累瘫的状态,李永富便吩咐李伯赶紧送他们回李家小院休息了。
  第22章 孜孜不倦
  三人回到李家小院之后已经是天黑的时候了,匆匆吃过一点儿鸡肉稀饭之后,三个人都倒头大睡好好恢复身体,这样在贡院里面考三天的试,每天还花费无数脑力、吃得无比差、不敢喝很多水,人都要被熬死了。幸好三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身体还吃得消,每年都会有很多撑不住的老童生或者体弱的童生还没有考完就被抬出来了。
  不过本朝晏高祖体恤学子,对于考生的身体状况很是关心,在考房中若是巡考的考官发现有学子身体不适,一定会请医生来对考生进行救治,若是医生判断出考生的病情不重,会给考生熬药后继续准他考试,若是医生判断考生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就会强制将考生抬出考房医治。因此本朝不像前朝那样有在考房中因为身体原因暴毙的考生。
  同时晏高祖也体恤学子,若是一直连考十五次,不论是否每次都考完,都会给你赐予相应的学位,意思就是说一个人若是考中了童生,那么最迟在45年之后就会成为一个秀才,理论上成为秀才后再考45年就一定会成为举人,奈何很少有人活到那么久。
  以此类推,若是考中了举人就止步不前,那么连考十五次,最迟四十五年之后就会成为进士。但是这样太难了,而且考中举人之后可以补缺了,或者可以有更好的手段谋生了,就更少有人一辈子把精力耗在这个事情上了。
  蔡思瑾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醒来之后都顾不得吃上一点儿早点,就急急忙忙铺开纸张、研磨墨条,赶紧把自己考试的文章默写下来。
  第一天的文章因为不是蔡思瑾依靠自己的真实水平写出来的,而且写得太精彩了,所以他其实是有意背诵了一番的,现在时间过得不长,倒是也默写得很顺利,不一会儿就默写完了。第二天的文章是蔡思瑾自己呕心沥血之作,费劲了他的心神,每一个字在考场中都字斟句酌过,自然也印象深刻。倒是第三天的韵诗他本就是潦草之作,也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倒是花了好些功夫才默写出来了。
  与张思晨和李永富二人一碰头,发现二人醒来后第一件事也是将自己的考卷默写出来,于是三个人都互相传看了其他人的考卷。
  张思晨看到蔡思瑾正场的经义八股文时,忍不住当场叫了一声“好文!”然后用惊讶和敬佩的眼光看着蔡思瑾,对蔡思瑾说道:“瑾师兄这段时间以来的勤学苦练真是颇有成效,这篇文章让张某甘拜下风!”
  蔡思瑾不好意思地说道:“张师弟你太过誉了,这篇文章我当时写的时候也是超常发挥了,平日里也写不出这样的文章来。”
  李永富嘿嘿地笑着拍了拍蔡思瑾的肩膀说道:“瑾哥儿真是考试的人才啊!别人都是要防着考试的时候发挥不好,能有个正常的发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瑾哥儿你可倒好,还超常发挥了,说明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啊!”
  蔡思瑾笑眯眯地不说话,心中却是在吐槽:“李永富你这个小子可是说错了,天生能吃好读书这碗饭的人是张思晨啊!”然后蔡思瑾对李永富说道:“永富你的文章写得也很不错,我看爹爹之前给你指出来的那些错误你都改了,而且还加了好多典故,和之前的文章比起来可是文采飞扬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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