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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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青画看着他果决的背影,心里默默祈祷:愿此去凯旋而归。
  虽然老话总说习惯成自然,可无论经多少次这样的事,颜青画却总不能习惯,她相信,也没人能习惯这样的送别。
  荣桀走后的头几天,颜青画一直无精打采,她甚至都看不进书,满脑子想的都是荣桀走到了哪里,队伍行进至何方。
  每每回过神来,一个时辰便又悄然而逝,她又发了一个时辰的呆。
  颜青画默默放下折子,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她心里烦闷,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做。
  可老天似乎未曾听到她的心声,便是一晃神的功夫,门口就传来刺耳的敲门声,似乎是侯先生来了。
  因着叶向北不在,颜青画现在多在外书房办公,也方便大人们随时找她谈事情。
  颜青画整了整衣襟,这才说道:“先生快请进。”
  侯先生推门而入,脸上是恍惚的神色。
  他是个从来不大惊小怪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向都是淡定从容的,颜青画难免有些诧异,忙起身问:“出了何事?”
  侯先生把手上捧着的信放到桌上,沉声道:“夫人,业康来信。”
  第87章 盛天
  在琅琊府,无论是谁都未曾想过, 有朝一日会收到业康来信。
  同当时的云州不同, 那时云州急需大将回去稳定军心, 他们又未成气候, 云州派人过来招揽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如今他们也算是一方诸侯,跟业康也无交集, 这封来信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颜青画抬头看了一眼侯先生, 见他也百思不得其解,便伸手接过那封信,小心翼翼拆起来。
  侯先生左思右想,也想不到业康这封信的内容。他们同业康井水不犯河水,实在也没必要互通信件。
  颜青画利落的拆开信封, 从里面捏出厚厚的一沓洒金宣,低头品读起来。
  一时间,书房里寂静无声,侯先生安静的等在一旁,沉思不语。
  仿佛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颜青画把那信反复看了两遍,这才放到桌上,往侯先生面前推了推。
  侯先生匆匆扫过第一页,紧接着便瞪大双眼, 飞快继续往下读, 直到一整封信都读完, 他才抬起头来:“夫人, 这可如何是好。”
  颜青画端起茶杯,她浅浅抿了一口,随即长出口气。
  “这信应当是陆安舟亲笔所写,从他口气来看,这事暂时是不着急的,只是决不可任由他们发展下去。”
  便是如此,侯先生也觉得难办。
  他略皱起眉头,仔细回忆道:“最近各府的政报我几乎都有数,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并未有哪一府提及过此事。”
  颜青画轻声笑笑:“先生读过褚史没有?前朝末年时暴君无道,蒙北那边便有一支莲花军谋逆,走的就是这个路子,他们一不称王,二不立国,却有数万民众跟随于身后,声势十分浩大。当时事情闹到中都,前朝皇室才略有察觉,却已经是有心无力了。”
  侯先生脸色越发难看,正是因着伪教这种轻易蛊惑人心的可怕之处,他才觉得棘手。虽说云州叶轻言时刻想着发兵,业康的陆安舟也不知存了什么心,可到底这都是明面上的,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能提前知晓。
  可百姓们一旦信了这些歪门邪道,再想拉回来却相当艰难了。只要一想到他们溪岭的百姓可能已经有人深陷歧途,信这莫名其妙的盛天教,侯先生心里就一阵的难受。
  颜青画倒是沉得住气,她沉思良久,最终还是说道:“知彼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得先要知道这盛天教教义如何,在我们溪岭是否已经有信众,才好想应对的法子。”
  这些隐藏在暗处的盛天教,可比叶轻言和陆安舟可怕得多,好歹他们不会鼓动百姓,叫他们散尽家财,枉送性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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