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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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青诉咳嗽了两声:“好渴。”
  她的声音沙哑,目光落在了桌面的茶壶上。
  “喝水是没用的。”单邪道:“烧的是魂魄,水解不了你的渴,至多两个时辰饥渴感就缓过来了。”
  姜青诉此刻浑身都是虚软的,仅剩的力气全用在抓单邪的手上了,她抿着嘴看向对方,眼眸清澈,眉心微皱,楚楚可怜,仿佛能落下泪来。
  单邪略微弯下腰朝她凑近,手掌贴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姜青诉的眉心道:“已经没事了。”
  “就像死过一次了一样。”姜青诉抿着嘴,眨了眨眼睛,努力想要忍住的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滑下了:“比砍头都疼。”
  砍头好歹是一瞬间的事儿,她当时心灰意冷一心求死,根本没感觉到疼便到了地府了,今日晚上在时花阁里被红火环绕烧遍全身,疼得她死去活来还没法儿自救,难熬得很,她差点儿就觉得自己会在那红火之中灰飞烟灭了。
  单邪闭上眼睛轻轻在姜青诉的唇上亲了一口:“怪我来迟了。”
  “你不是胆小害怕吗?”姜青诉有些委屈:“不是不敢看你自己那张脸吗?”
  单邪的上半身轻轻地压在了姜青诉的身上,将人环抱在怀里:“是我错了。”
  “要不是我事先碰过彼岸花,此刻你还见得到我吗?”姜青诉眨了几下眼睛,声音吐出时带着撒娇与柔软,含了委屈,直击单邪的心口。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单邪的手掌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
  他也想过这件事,所以在救出姜青诉的那一刻,他差点儿就要失去理智,他头一次有了要杀人的冲动,甚至想要越过人间与地府的那一道鸿沟,瞧见放出煞意的红衣女子,单邪真的差点儿就让她灰飞烟灭了。
  已经不知独自过了多少个岁月,他算都算不清了,从未有一次他如此失态,如此不受控,从未有过一次,他觉得自己被人控制住,拿捏住,甚至有了软肋,有了让他为之冲动的羁绊。
  如果姜青诉没有摘过彼岸花呢?
  红火烧人魂魄,虽不如孟婆汤,却似孟婆汤,总会将魂魄中的一些东西给烧干净,或许是记忆,或许是经历,或许是感情,届时姜青诉在火海中不论失去哪一样,后果单邪都认为自己无法承受。
  若非知道姜青诉魂魄里的东西不会被带走,他不会清醒地回来。
  饶是如此,也心有余悸。
  姜青诉慢慢抬起手环抱住了单邪,闭上眼睛卸力,实在累得不行,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单邪察觉到她抱着自己的胳膊滑到了床边,于是将她的双手放在了被子里,起身看了一眼微微侧过头放轻呼吸的姜青诉,悬空的手指描摹着她的眉眼,心里的怒意,才渐渐压下去。
  沈长释回到客栈时看见钟留抱着葫芦站在门口愣了愣,钟留瞧见了他回来,而且回来得有一丝狼狈,于是问了句:“怎么就你一个人?白大人呢?”
  沈长释皱眉:“你怎么在屋外?”
  “无常大人来了。”钟留说完这话,压低声音凑到了沈长释的耳边道:“而且还抱着个人回来。”
  沈长释立刻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来白大人果然是被无常大人给救回来了。”
  钟留一惊,立刻正色问道:“发生了何事?你与白大人不是去找内丹的吗?”
  “内丹怕是已经找到了,不过对方不肯给,还用煞意伤了白大人,方才你说无常大人抱着人回来,必然是抱着白大人回来了。”沈长释慢慢伸出自己焦黑的手掌道:“我站在门外都被烧成这样,你可知就在房中的白大人得伤成什么样儿?”
  “你们遇险了?该死的!如果抓到了那家伙,我一定要为你这只手报仇!也为白大人出口恶气。”钟留狠狠地将葫芦朝墙上砸去,葫芦里顿时传来了一阵狐狸叫声,他愣了愣,忘了里头还藏着个小家伙。
  “那你这只手怎么办?”钟留问。
  沈长释道:“好在是手,若是浑身都被烧了,我肯定是回不来的。”
  两人话说到这儿,屋里传来了单邪的声音:“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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