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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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开始只是做戏给景砚看,可是讲到后来,全心全意都投入进去,真的难过了起来。
  景砚哭笑不得  ,他自然是看得出来的乔玉情绪的真假,所以也格外可笑。他不再强硬地去抱乔玉,而是跪在软榻上,用粗糙的指腹轻轻敛去乔玉的眼泪水,下巴摩擦着乔玉的头顶,轻声问道:“这么委屈吗?”
  乔玉大声应了一声,他是恃宠而骄的性子,现在更理直气壮了,“就是很委屈?”
  外面的天是漆黑的,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树影摇曳,映在窗户旁乔玉的身上,他一半在光中,一半在暗里。
  景砚叹了口气,“那我还委屈了,上一回同小玉表白,小玉连理都没理我。”
  乔玉一下子便瞪圆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殿下又糊弄我!”
  景砚半阖着眼,声音极轻,只说给乔玉听,“唔,还记得我送给你的那朵山凝吗?”
  乔玉记得。他的记性不太好,只有和祖母和景砚在一起的每一件事,都记得格外牢。
  景砚将山凝花的来历,以及兰河节全告诉了乔玉。他讲的时候似乎很轻描淡写,可语调里添了一分求而不得的哀愁,比乔玉真多了。
  乔玉听完了,明显气弱了许多,他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是陇南人,怎么,怎么知道京城的节日……”
  不过他只是嘴硬罢了,实际上想起景砚送给自己山凝的事,难过极了,他的阿慈肯定是满怀着希望送自己山凝花,而自己却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傻乎乎的收下了。
  景砚继续很认真道:“我那时很难过,几天都没吃好饭。”
  乔玉被他唬了一跳,想要叫他别难过,可又想那是老早以前的事,只能现在弥补,于是慢吞吞的起身,将那本《小重山记事》拿在手中,雪白的脸颊瞬间通红,递了上去。
  景砚日常忙于国家大事,忙于明争暗斗,从未看过市井街头的话本子,此番也是头一回看,不过面色不改,翻了几页后,才俯身贴着乔玉的耳垂,轻笑着道:“怎么想起来看这个了?”
  乔玉很倔强地保持沉默,维护自己岌岌可危的尊严。
  景砚声音低沉,“又快到了兰河节,不知今年还有没有那么鲜艳的山……”
  乔玉干巴巴地开口,打断了景砚的话,“就是,就是……就是想知道,男子与男子之间,如何亲密的,的……”
  他的话说到这里,因为太过害羞的缘故,已经哑得几乎听不出来了。
  景砚依旧逗弄着他,却没有逼他非要说出接下来的那些话,而是换了个问题,“那,为什么想要知道?”
  乔玉偷偷抬眼,他同景砚离得很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又低下头,努力想使自己跳的过快的心脏慢下来,“因为,想要和阿慈那样亲密啊,因为,想要更亲密。”
  他方才还害羞极了,说这话却十分有勇气,一气呵成,将自己的心意全送到了景砚的那里,勇敢至极。
  景砚一怔,他抬手想要摸乔玉的发鬓,犹豫了片刻,最终没有下的了手,他一字一句道:“既然这么想知道,这么想要和我亲密无间,不如我教你,好不好?”
  那是人与人之间能够达到的最亲密的姿态,交颈缠绵,骨肉连结,以至白首不离。
  景砚长大二十多岁,并非没有欲望,只是克制,觉得他的小玉还未准备好。虽然小傻子年岁都快二十了,可实际上还懵懵懂懂,恍恍惚惚,什么都不太明白。
  他可以忍耐,可以等待,前提是乔玉不明白。
  可乔玉现在明白了。景砚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乔玉,他已经有青年人的骨骼体态,眉眼秀致,睫毛微微垂坠,落下一片青灰的阴影,模样却更动人了。他长了一头鸦黑色的长发,稍稍披散,像是流淌的墨,浑身上下的皮肉如玉石一般白且莹润。
  连每一截骨头都是匀称且美的。
  而这样的乔玉,正勇敢的,柔顺的,满是害羞的等待着景砚与自己做世上最亲密的事。
  是了,他既是害怕,既是羞怯,可这些都完全抵不过对景砚的渴求。
  景砚只向外头吩咐了一句,锦芙就将早就准备好的浴桶物什送了进来,她悄声退了出去,仙林宫的灯火忽然灭尽了,一切都静悄悄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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