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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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格外顺畅地同意,“初霭闹着要来沉香殿,陪着她拆一晚房梁也差不多了。肖府靠南,你既然已经安排好就去罢,马车走到那要大半个时辰。”
  王放还是她熟悉的样子,瞳仁里泛着清浅的湖光。
  罗敷被这样的目光送出了门,差点磕到额头。她总觉得今天诸事不顺,右眼皮老是在跳。
  肖府确实比较远,阿秦看约好的时间来不及,让车夫走了小道,结果小道上全是相同心思的人,马匹卡在中间慢慢挪,到了妙仪家里都午时了。
  据刘可柔说,尚书千金卧病在床一个多月,御医去看过几次,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风寒未愈。原来谯平带兵驻守了小半年玄英山,祖父和母亲思念的紧,三个儿子又忙于官署的事务不能天天承欢膝下,于是准孙媳妇就偷偷自告奋勇去陪容夫人。春夏之交天气多变,容府许多人着了凉,妙仪也染上风寒,没陪几天就横着被抬回家。
  这事儿放洛阳闺秀堆里就是个笑柄,所幸两家已经定了礼,容夫人也喜欢活泼可爱的小女郎,没把这事传出去,保得肖尚书一张老脸无恙。
  罗敷上次来尚书府是六个月前,不太记得路,但肖府门前正停了一辆马车,车壁绘有冬青木,是方氏的标志。
  曾高小跑着上前,眉开眼笑地拉住她的手:“你终于回来了!就猜今日院判大人要过府上值。妙仪等了好久,可算把你盼到了。“
  得了个人带路,罗敷很快摸到了尚有印象的绣楼,几声咳嗽从里面传出来。
  曾高担忧道:”眼下这么热,她还要盖着被子捂汗,真是难受。本来已经快好了,十几天前还抱着药罐子来药局找我商量怎么请你吃饭,没想到回去病得更厉害。“
  肖夫人早就候在女儿门口,两位医师顶着浓重的药味进房,看到了躺在床上病容惨淡的千金小姐。
  妙仪精神头倒还足,撑着枕头扒拉开帐子,立刻挥手道:”阿秦阿秦!“
  医师们让肖夫人先行,罗敷随后搬了把小绣墩坐,敲敲药箱,让小女郎伸出手腕。
  她看过妙仪的脉案,尚书府请的大夫开的都是常规的方子,按理说病人早该痊愈,不知什么缘故就是不起作用。过了一会儿,送药的侍女通报进来,罗敷接过乌黑的药碗闻了闻,又依着习惯亲自尝了一小口,确认没有问题。
  曾高看看忧愁满面的夫人,道:“药方应该没错,女公子当时来药局的时候我开了相同的汤剂,记得她气色还好。”
  妙仪嘟囔:“这次真不是我装病……阿秦,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罗敷沉下心又听了一遍脉,最终笑道:“你好生在床上躺着便行,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些御医都是行家,断不会医坏了人。我换一副方子给你,如果不见效,就再来府上与御医们商讨。”
  肖夫人制止了女儿要和医师们一起吃晚饭的想法,隔着屏风与罗敷详细说了近来病人的状况,又感激地送她们出门。
  “等我好了就一起出城去渡口看月亮吧!”背后妙仪还在扯着嗓子喊。
  曾高忍俊不禁:“除了脉象,实在不像生病的模样,我看不出一旬就要活蹦乱跳。”
  后脚踏上车,发觉院判依然在思索,她觉得事情瞬间变得老大。
  果然,罗敷缓缓道:“我还是觉得她的脉象不对劲,药也不太对症,就是说不上哪里有异。再等等看罢,反正已经记下了。”
  第165章 九连环
  日薄西山,方府的马车趁着夕阳余晖出城去。
  罗敷很久没有出去晃荡,看着巍巍城门被甩在身后,有种说不出的轻松。车厢摇了半个时辰,等两人到了郊外的别苑,连尚书千金的病也暂时不能让她感到棘手了。
  此处是前代大户人家的住所,几十年前被重新休整成温泉汤池,经历了几个庙堂上的东家,现在做起惠民的生意来,除了要价高一切都很舒适。
  洛阳多山,洛阳就有多处温泉,但罗敷还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听说别苑里的客房按人头付钱,住一晚要十两银子,极为昂贵,不过反正有人请她去,不用她掏腰包,于是跟着朋友欣欣然进了院子。曾高打着方氏的旗号,花钱如流水,之前和老板说要最好的两间房,单独的水池,周围还要有花气月影相伴。
  两间房其实是相隔不远的两座小屋,罗敷喜欢一个人待着,曾高放放血又加了十两,被父亲训了好一顿。
  “你赊了多少银子?”罗敷放完东西,心惊胆战地问。
  曾高道:“实则是我自己私心想来,你不要有压力。一晚上也就我半年月钱,我爹说他还养着我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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