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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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慎语一愣,明白过来立即退后。丁汉白振振有词:“我血气方刚爱上你,你围着我走来走去嘘寒问暖,你说我会想什么?”
  再说了,端水盖被,喝饱了肚子,温暖了身体,那懂不懂饱暖思淫欲?丁汉白越想越理直气壮,那双眼也一并放光。
  纪慎语说:“我才刚和你在一起……”
  他反问:“《宪法》规定要相爱十年才能有肌肤之亲?”
  纪慎语发急:“我、我们扬州都是起码半年才能……”
  丁汉白发狂:“你再编!你干脆说你们扬州遍地童子鸡好了!”他冷哼一声,哪像个动了心思求欢的,倒像是地主恶霸追债的。
  有人做榆木疙瘩柳下惠,他不行,他要选风流饿鬼花下死。
  纪慎语脸面发热:“那你自己冷静,我去睡了。”
  丁汉白确认:“我自己冷静?”他怡然自得地拿出那本《春情秘戏》,细细翻阅,“哪天我再画一本古代的,衣饰繁复脱起来更具风味儿。”
  纪慎语唯恐污了耳朵,道句“晚安”就撤,撤到门口抓住门,偏头望来,对上丁汉白发坏的目光。他半身灼烫,字句轻如沸水上的气泡:“……我、我怕疼。”
  丁汉白猛地蹿起,瞠目结舌,可对方已经摔门逃走。他心脏狂跳,哪还有刚才游刃有余的流氓相,被那一句怕疼搅得血脉都开始逆行。
  纪慎语更不好过,遁地也捡不回丢掉的脸面。如斯直白,近乎赤裸,他以往清心寡欲只知道学艺,认了隔壁那位,什么不正经的都无师自通了。
  那一页页鱼水交欢的图画叫他惊愕,却也实打实给他启了蒙,只是他怕疼。大概是磨手指头的缘故,反复经历,就对痛楚熟悉敏感许多。
  拿不上台面的,无法宣之于口的,纪慎语蜷在被中脸红心跳,断断续续琢磨了半宿。而丁汉白早已呼呼大睡,纸笔搁在枕头旁,纸上一幅生动的画。
  第二天清晨,纪慎语早早躲去前院,生怕与丁汉白对上,后来又跟丁延寿去玉销记,让师父的一身正气消消他的偏斜思想。
  如此躲了一天,打烊前给伙计们发过年红包,而后就放假了。傍晚归巢,他在饭桌上没看见丁汉白,回小院找,只有南屋亮着。
  纪慎语敲门:“师哥,吃饭了。”
  丁汉白说:“不饿,走。”
  那人的吩咐向来掷地有声,纪慎语乖乖走了。而丁汉白已经闷在机器房整天,钻机没停,取了最好最大的一块玉石出胚细雕。
  夜里,纪慎语洗完澡坐在床上看书,看得入迷,没发觉机器终于关停。
  南屋一黑,丁汉白立在门当间活动筋骨,双目清明,步伐稳健。他填补腹内空虚,而后洗漱更衣,还将床单被套全更换一番。忙活整个白昼,等的就是这漫漫长夜。
  “珍珠,睡了?”他敲门,“有东西给你瞧。”
  纪慎语学舌:“不瞧,走。”
  丁汉白说:“雕了一天的好物件儿,真不瞧?”
  勾人好奇,纪慎语更改主意。他捧着书,待丁汉白进屋后引颈张望,似乎看见一座巴掌大的玉石摆件儿。丁汉白绕到床边坐下,从后抱着他,奉上那东西。
  浅冰青的玉,光泽莹润,触手生温……雕的是二人交颈。广袖繁纹,鬓发散乱,如他们此刻一前一后的姿势。胸膛贴着肩背,前方那人衣襟半敞,坦着肩头锁骨,两腿微微敞着,没穿裤子……
  纪慎语不是慎语,是失语。丁汉白的呼吸拂在他耳后,叫他颤栗不止,说:“玉石雕人体,是真正的冰肌玉骨,敞着腿,要紧处却没露着,叫犹抱琵琶半遮面。”
  那小人儿被后方之人怀抱着,抚摸着,手伸在繁复衣裳里,引人浮想联翩。而小人儿身前抱一三弦,圆圆的琴鼓正遮住两腿之间……三弦,唱扬州清曲伴的就是三弦!
  后背烘热,丁汉白牢牢将纪慎语抱住,大手游移,顺着侧腰朝上,寸寸抚摸到胸膛。那儿平坦,只余心跳,他却隔着睡衣一番捻揉。纪慎语软在他怀里,捏着书的手蓦然松开,扒他的手。
  “师哥,我要睡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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