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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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承安,也在天色将明时,回到了王府。
  阮玉澄伤的厉害,正躺在塌上,面白如纸,秀娘坐在她床边垂泪,自责道:“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关您什么事儿呢,”阮玉澄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凄然而又秀婉:“不过是我运道不好,才撞见那几个贼人罢了,谁知道您就被关在那附近呢。”
  秀娘被人拘住,却没有被即刻带走,在一座空落落的王府里找个屋子将人关住,委实是太容易了。
  看守她的人偷偷潜出去,可巧被阮玉澄撞上,尖叫一声之后,方才引了人来,顺势将她救出。
  秀娘总觉得阮玉澄是受了无妄之灾,心中愧疚,见她躺在塌上气若游丝,更是可怜。
  承安便在这时过来,先看一眼秀娘,见她无碍,方才转向阮玉澄,道:“委屈你了。”
  阮玉澄痴痴看着他,原本苍白的面颊,浮现出一抹红,秀娘看得出阮玉澄心思,不好久留,寻个由头,避了出去。
  内室只留了他们两人,气息似乎都旖旎起来,承安低头看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伤的重吗?”
  阮玉澄微垂眼睫,似是羞怯,声音低低的:“不重。”
  “怎么不重?”承安道:“我听太医说,只要再重些,你命都没了。”
  阮玉澄微带笑意,憔悴之中,愈发惹人怜爱:“算我运道好罢,堪堪逃过一劫。”
  “是啊,”承安看着她笑,道:“你没死,真可惜。”
  阮玉澄原本已经打算恰到好处的靠他近些,趁热打铁,叫自己同他关系更进一步,却不想承安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人看着他,竟怔住了。
  “你没听错,”承安笑吟吟的看着她,一字字重复道:“我说,你没死,真可惜。”
  阮玉澄眼底晦暗一闪,随即转为凄然:“楚王殿下,你这是何意?”
  “皇家诞下双生子,乃是不详之兆,大周虽没有这些讲究,南越却有,”承安笑的温和,低下身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似是恶魔:“你胞弟是皇子,当然没有舍弃的道理,所以只好委屈你,是不是?”
  阮玉澄原本浮现几分红晕的面色,霎时僵冷下去。
  “按照南越风俗,你原该被溺死,然而你母亲不忍,偷偷寻一个女婴李代桃僵,却将你交给亲信抚养,”承安笑着看她,道:“当初,你名义上的父亲对周军阳奉阴违,暗中送信给南越,其实,是受你吩咐吧?”
  阮玉澄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很快就结成冰一般,从心口里冒着凉气儿。
  “你,”她舌头好像也被冻住了:“你早就知道了?”
  承安原本面上带笑,此刻却阴郁下来,答非所问道:“你跟着我,想伺机报复,谋取大周,这无可厚非,可你知道吗?”
  “你毁了我许久以来的筹谋,”他目光阴鸷:“原本,我不会这么早将一切暴露出来的。”
  “果然,”阮玉澄豁然开朗:“你当初说自己无意皇位,全都是假的。”
  “什么兄弟情深,什么顾念旧恩,不过是骗鬼的!”思及国破家亡的惨状,她夸张的大笑一声:“你亡了南越,备不住有一日,也会亡了大周,等着吧,总会有这一天的!”
  “兄弟情深是真的,顾念旧恩也是真的,”承安也笑了,低头去看自己的手,忽的一笑:“只有不惦记皇位那句,是假的。”
  阮玉澄讥诮道:“事已至此,何必惺惺作态?”
  “我想过从承熙手里去争抢皇位,但我没想过杀他,甚至于,还会再将皇位还给他,”承安目光有些空泛,看向不知名的地方,似是出神:“反正,我也不会有儿子,便是抢到了,也没人传续。”
  后一句话他说的轻不可闻,阮玉澄同他近在咫尺,却也不曾听清。
  她心性敏感,女人的直觉也告诉她,那里面潜藏着一个足够吸引人的秘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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