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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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便如同那多年前一般,在胖丁准备好的躺椅上慢慢的摇晃着,手中抱着一罐炒得喷香的瓜子,一颗一颗的磕着。
  这样才算的上人生啊……
  只可惜这太监的一生也太倒霉了些,去势也就算了,上厕所麻烦也不提了,一个不小心还给自己落下了病根儿,阴雨天那腿脚酸疼难忍到不行。受气也就算了,看着一屋子那些想巴结自个儿的后妃们送来的娈童,也没有那样变//态的想法。
  没个鸟儿,还真不行了。
  君然吐了嘴里的瓜子皮,喉咙口一阵痒意,让他有些不适的咳了咳,随后便是漫上一股莫名的腥甜。
  他掏出怀里的帕子,捂上嘴巴,勉强才将那口血痰吐在了帕子上。
  命不久矣,真是命不久矣。
  君然嘴唇山沾染着一丝血迹,被他遗漏没有擦去。他坐在躺椅上,望着湛蓝色的天空,都是被框死的一小格一小格,他就跟只井底里的青蛙似的,仔细回想了一下十年前去郊外围猎的风光,天空广阔无垠,一望无际,哪是这一小格子能比得上的?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原主的宿命在原剧情中结束,后面争取的,都是他君然的生命,他该活着的,就活着,觉得无趣了,便随时离开。
  总算挨到十年过去,女配安然无恙,在宫里还能活蹦乱跳着。索性也是个让人省心的,只除了逢年过节,一般日子也不出来找他玩,也省的他小心应付。
  今日是什么日子来着,那屋檐上头喜鹊叫枝声已经响了好几天了,他仔细算了算,又到一年中秋……
  果不其然,刚一入夜,那人就抱着两坛子好酒过来了。
  将近四十的女人,倒是活的愈发肆意了,反倒是那齐文洲身上的担子太重,整个人沉稳又干练。
  薛荔歪在软塌上,颇有些挑剔的摸了摸榻上的衾被料子,“怎么没铺上我送你的那匹?”
  君然摇了摇头,拿了俩杯子放到榻上的矮几。
  “你那东西赏下来能用吗?不知情的还以为咱俩是什么关系呢?”
  说着,正欲掀了酒坛子上的红布准备倒酒,却被薛荔一把挡住。
  “这酒可是我偷藏的,好些年了。倒在杯子里浪费,不如咱俩一块对月饮酌,岂不快哉?”
  “成。”
  要说这人,也偏就奇怪在这点。什么事都标新立异,独树一帜,连喝酒这码事都这样。一点不让人做点选择。
  不过君然后来转念想想,约莫薛荔原本就是这样的脾性,多少年死读书下来,把性子读稳重了,也把脑子读傻了。齐文洲忙着前朝政事,只要薛荔不主动凑到他面前作死,向来齐文洲也无暇顾及她。
  所以这放飞自我,她也挑对了时候。
  两人一是无话,捧了酒坛子便是畅快豪饮,也不管这酒水是何好滋味,总之就是喝。
  直到这最后,宫里梆子声响了两回,屋檐上喜鹊叫枝声再次响了起来。
  “你该回去了。”君然轻咳了两声,舌尖细细的体悟,这身子还算是给他面子,没在妹子面前吐血。
  薛荔点点头,面上丝毫不见喝酒之后的酡红,还是莹白一片,只不过那眼角温润,也染上了一点岁月痕迹。
  她起身,却还是有些不稳。
  君然扶住她,却被她揽着腰肢一抱,蓦地心里一惊,反常似的,没有推开薛荔。
  “暗卫在外头等着。”他提醒她。
  薛荔却丝毫不为所动,还是维持着紧抱的动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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