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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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大殿整体以楠木为架,不设碗口天花,平梁斗拱□□于外。太高的穹顶会吞去光亮,让整座大殿压抑无比。
  所以敬帝即位之后,穷天下而搜罗,得一颗鸭蛋大的夜明珠,便将它悬于蓬莱殿斗拱之下,每到夜间,整座大殿亮如白昼。
  三年不见,陆轻歌身边都已换了新人,倒是芝兰如今好了,竟成了陆轻歌的贴身婢女。她遥指着殿内西一侧的花厅道:“咱们娘娘正在那一处歇息,等着皇上了,姑娘是要奴婢带着,还是您自己去?”
  陆敏道:“我自己去即可。”
  她绕过正殿,轻轻推开鲛纱花格扇,脚还未踏入花厅,便听花厅中有一人说道:“只要母后的心向着儿臣,儿臣一颗痴心,也会永远向着母后。今夜母后不必出面,只安心看儿臣的就好!”
  这是如今已封礼亲王的大皇子,赵程的声音。
  陆敏适时止手,隔着鲛纱隐隐,可以看到陆轻歌单翘一腿,坐在临客一张紫红色的圈椅上,而赵程双手抱怀,十分谦恭的站在不远处。
  窗外有侍婢与内侍们走来走去,殿内也不过鲛纱相隔,无论任谁看见,这都是十分刻已守礼的,皇子向皇后问安。
  但陆敏却知道他们不对劲儿,因为他们之间有私情。
  陆轻歌和赵程两个人的私情起于何时,上辈子陆敏全然无觉。
  彼时敬帝除了眼中飞蚊闪烁,还添了一种头疼之症,每每疼起来,头痛欲裂。
  恰就是今夜,敬帝忽而犯了头疯,眼看就要崩亡,赵程以为敬帝之后,就该他坐皇位,大半夜跑到清宁殿与陆轻歌幽会,商量继位事宜,谁知先毒后兵,陆轻歌半夜将他弄死在了清宁殿。
  仅凭方才一句话,陆敏觉得这赵程只怕还会叫陆轻歌弄死。
  *
  若在平时,陆轻歌与这些成年皇子们也会保持距离,不会太相亲近。但今夜不同,过了今夜,那个年老的,昏昧的,整日疑神疑鬼的老皇帝就会死。
  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陆轻歌伴他整整十年。
  要讨好一个整日疑神疑鬼,总觉得所有嫔妃都在背着他偷人的君王可不容易。更何况,敬帝还是个正值壮年,却又一日不用药就不能起阳,但又于床事极度贪着的男人。
  陆轻歌之所以受宠,倒不是因为她果真生的美,也不是她有多高的手段。总有更年青更漂亮的女人被送入宫,青春娇嫩的肉体当然更具有吸引力。
  可唯独她,有从火州源源贡过来的各种珍稀药材。煲汤,入药,外敷,敬帝出了清宁殿便萎蘼,但只要在清宁殿,有她的珍稀药材相辅,便能夜夜如猛兽。
  一夜一夜,仿如受刑一般,却还要装做欢愉,不断的夸敬帝有多勇猛,自己有多欢喜,这样忍着厌恶强装欢喜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陆轻歌漫不经心应付着赵程,目光无意扫到鲛纱格扇上,便见扇外站着个少女,虽看不清眉眼,但仅凭那身段,就熟悉无比。
  “麻姑!”陆轻歌也不顾忌自己该有的皇后风范,猛然跃起追了出来,拉开花格扇的门。
  她手捂上唇哽噎片刻,一把将陆敏揽入怀中,没头没脑在她的额头吻了起来。
  吻完,她才捧起陆敏的脸儿细看。
  三年不见,这小丫头完全长开了,不再是小时候那甜美的憨样儿,两道小山眉浓淡相宜,一双亮晶晶的小鹿眼,鼻梁高高秀秀,唇如仰月,不笑而弯。
  她满嘴的胭脂全在陆敏的额头上,拿手胡乱揩着,太亲近怕要吓到她,不亲近又忍不住,屈膝拦上陆敏的腰,埋头在她颈间深嗅着:“三年不见,我的小麻姑竟然长到这么大了。”
  无论陆轻歌做过什么,待陆敏一直都好的掏心掏肺。
  此时众嫔妃皆在各花处厅里等皇上驾临。
  陆轻歌乐的像过年一样,命芝兰送了百合糕、金桔饼,孛荞糕儿等小孩子们爱吃的零嘴上来。
  陆敏饿了半日,见有冰糖佛手糕,遂端过来吃,又凉又甜,很有些味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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