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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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府,成哥儿已经被乳母抱了下去,冯筝一个人坐在堂屋,手里默默地转着佛珠。右眼皮不停地跳,冯筝控制不住地心慌,她自己都想不通为何要慌。皇上遇刺,肯定不是王爷做的,也不会是秦王做的,她担心什么?
  一更过了,终于等到自家王爷回来,冯筝几乎小跑着迎了出去。
  “别怕别怕,父皇没事。”泛红的灯光也掩饰不住她脸上的担忧,楚王快走几步抱住他胆小的王妃,低声哄道。
  男人高大魁梧,宽阔的胸膛最容易叫人心安,冯筝安心了些,仰头看看,见他浓眉深深地皱着,冯筝的心就又提了起来,小声问道:“王爷为何愁眉不展?”
  楚王愣了愣,下意识去摸眉头,摸不出到底皱没皱,但想到此时被关押在天牢的皇叔,楚王就没了安抚王妃的心情,牵着她手往里走。楚王没用晚饭,冯筝也没用,夫妻俩谁都无心口腹之欲,直接去内室休息了。
  到了床上,楚王才搂着自己的妻子,压抑着怒火道:“父皇让枢密院审问刺客,刺客不知受何人指使,居然诬陷皇叔与徐巍意图谋逆!等着,别让我抓出背后之人,不然我叫他生不如死,看他还敢不敢血.口喷人。”
  冯筝僵在了丈夫怀里。
  刺客,诬陷皇叔,谋逆的大罪,居然扯到了皇叔。
  鬼使神差的,冯筝耳边响起了那日李皇后在她身后说的话。李皇后说,皇上绝舍不得将皇位交给秦王,三月里太后的遗诏传出来,秦王成了百姓公认的储君,那现在秦王出事,到底与皇上有没有关系?
  李皇后还说,王爷注定会有一劫,这次秦王被诬陷,会是王爷的劫吗?
  冯筝紧紧抱住了自己的男人。
  他抱得太紧,仿佛在害怕什么,误会妻子也在担心皇叔,楚王拍拍她肩膀,故作轻松地道:“放心吧,皇叔摆明是被人冤枉的,父皇明察秋毫,过两日查清楚了,皇叔就没事了。”
  冯筝也希望如此,希望皇上能查出幕后真凶,希望皇上不是那个幕后真凶。
  抬起头,冯筝握住丈夫的手,恳求地望着他眼睛:“王爷,我知道您与皇叔感情深厚,但今日父皇险些被害,收到的惊吓定然不小,父皇才是您最该担心的,此案不论父皇怎么判决,王爷都要多替父皇想想,好吗?”
  “这是自然。”楚王不假思索地道,在刺客诬陷皇叔之前,楚王心里装的都是他的父皇,一心想揪出真凶为父报仇的。
  他答应地痛快,冯筝却无法放心,闭着眼睛假寐,三更天才睡了。
  楚王睡得也不安稳,比平时提前半个时辰醒了,在练武场打了两刻钟拳发.泄郁气,洗个澡换身衣袍,便进宫去了。文武百官都到了,分成两列站在台阶下,楚王走到武官前面,看到枢密使曹瑜,楚王皱眉问道:“审出真凶了?”
  曹瑜垂眸道:“皇上有命,臣等不得泄.密,请王爷见谅。”
  楚王冷哼一声,扫眼文官那边的二弟睿王,斜跨一步,站在了曹瑜前面。
  时辰一道,百官拾级而上,依次进了大殿,等他们站好了,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宣德帝才从一侧走到了龙椅前,落座,肃容问曹瑜:“秦王一案,可有结果?”
  曹瑜出列,走到大殿中央,沉声道:“回禀皇上,昨日禁卫搜查秦.王府,于秦王内室箱笼底下搜出一身明黄龙袍,三封书信,信乃徐巍所书,一封指责皇上昔日一意孤行北伐,一封指责武安郡王的死与皇上有关,最后一封写于今年四月初,言语猖狂,诅咒皇上早日归天。”
  大殿中登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曹瑜继续道:“三封书信徐巍都已承认是他所书,禁卫也在徐府搜到一封秦王的回信,秦王,秦王回信,称他与徐巍同愿,还扬言待他登基,必恢复徐巍的宰相之职。”
  此言一出,臣子当中就有点头的了。当初皇上北伐,徐巍嘴上没说,但谁都看得出他心里是反对的,为此口出怨言乃是情理之中。今年赵溥进京,两朝元老的身份逼得徐巍主动让贤,丢了宰相,徐巍因此要与秦王勾结谋逆,以期在秦王手下重登宰相之位,同样说的过去。
  那边秦.王府中居然搜出了龙袍,便是人证物证俱全,造反之名再也洗脱不了了。
  “我不信,你血口喷人,全是诬陷!”其他臣子们都在心中给秦王定罪的时候,楚王突然跳出来,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龙椅之上,宣德帝皱了皱眉,但没有急着说什么。
  枢密使曹瑜不卑不亢地道:“臣句句属实,徐巍的口供、龙袍、书信就在外面,请皇上亲自审阅。”说着看向宣德帝。
  宣德帝颔首。
  一直候在殿外的曹瑜手下听到宣召,双手举着托盘进来了,托盘之上赫然摆着一件明黄龙袍,两侧分别是口供、书信。大太监王恩走下来接过托盘,再神色肃穆地端到宣德帝面前,宣德帝看过后,勃然大怒,啪地将托盘扔到大殿中央,冷声道:“你们都看看,那是不是秦王、徐巍的字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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