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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亏你了,方啼霜从自己那枚小荷包里抓出了一锭银子,而后往那小倌面前一放,这是报酬。
  说完便立即起身,唯恐被裴野知道他又来见这位小倌的事,故而连茶水也不敢喝一口,便要往外走了:我还有事
  等等,那小倌忽地叫住了他,而后往他手里塞了一本奇怪的小册子,语气有些暧昧,这个送你。
  方啼霜随手翻了一页,根本不看敢细看,只草草看了一眼,便将那本烫手的画册随手藏进了自己手上提着的画箱里。
  他往外看了一眼,只见那几个千牛卫并没有正视着他们这里,便又坐了下来,朝着那位小倌羞赧一笑,而后几不可闻地问: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什么,郎君也敢收?
  方啼霜很小声地答:画的好的,我都喜欢。
  那小倌浅浅地一笑,与他解惑:那画名叫春|宫图,册子叫春画集,外头不好买,我们这些人,手上倒是有不少。
  方啼霜点了点头,而后又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几眼,还是羞于启齿。
  那小倌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窘态,一言点破他道:郎君要问什么,就尽管问,奴收了您的银子,定然会尽心尽力地答的。
  就是、那个,方啼霜支支吾吾地,偏着头盯着桌案边上掉了漆的那一块瞧,郎君和郎君,要怎么生就是寻常夫妻在床上
  他磕磕绊绊地说到这里,面颊便已经红透了,实在无法再继续往下说了。
  那小倌却早已会意,淡笑着朝他一招手:你凑过来些。
  方啼霜做贼似地往四下望了望,见无人往他这里看过来,这才犹犹豫豫地将脑袋蹭了过去。
  他每说一句,方啼霜的面颊便更红一分,到最后那小倌话音落了,他已经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整个人活像是被蒸笼蒸过似的,红彤彤得像要滴血。
  那小倌似乎是觉得带坏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孩儿很有趣,面上的笑意愈发明显:是那日那位郎君吧?他那样大的人物,只怕在床上不会太温柔,他若要碰你,你记得自己先在后头用好膏药。
  方啼霜结结巴巴地问:怎么怎么用?
  郎君自己回去试试呗,那小倌笑道,奴若要亲自教您,那位贵人非扒了奴的皮不可。
  他想起那日无妄的牢狱之灾,现在心里还会忍不住打颤。
  而后,他像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很轻地问:那日夜里,我好像瞧见你头顶上
  那小倌说到这里,忽而又止住了话头,他想起了那日狱中的警告,很明白眼下还是保重自己的小命才是要紧事。
  方啼霜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他道:你说什么?哪日夜里?
  那小倌忙摇了摇头:没什么。
  方啼霜今日听见了太多了不得的事了,眼下还消化不了,只草草与这小倌道了句别,这便提着自己的小画箱,跑了。
  第九十一章 我要休了你了!
  回宫之后, 方啼霜总有些心神恍惚,就连裴野在叫他的名字都没察觉。
  啼霜, 桌案前的裴野抬头盯着他,语气有些不耐,方啼霜?
  方啼霜这才回过神来,他有意想将那藏着烫手画册的画箱拿回寝殿里藏起来,可又怕裴野察觉,故而就同寻常一样, 佯作随意地将那画箱丢到了一旁。
  干嘛?方啼霜小跑着往堂上去了,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今日我只和你说一会儿话,我累了, 要回去睡觉了。
  裴野稍一皱眉:做什么就累了?今日江言禅带你去哪儿采生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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