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傅秋锋心里疑惑,容璲的衣裳用料不算矜贵,但很合身,从水里出来第一时间就理顺了自己的头发尽量抻平衣褶拉好衣领,尽管是梦,傅秋锋也很想安慰一下这个面带气愤和委屈的小容璲,但他还是动不了,用尽了力气也说不出话,只能默默望着容璲一遍遍消失在雾气中,又一遍遍从某个位置出现,回到湖边。
  容璲不知跑了多久,还是离不开这个玄妙的空间,他惊骇焦急之余更感不解,终于想起湖边还倒着个人,小心翼翼地走近了,提着衣摆蹲下,偏头皱眉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傅秋锋的胳膊。
  这位壮士,请问这是哪里?我为什么走不出去?容璲尽量平稳地问,看你的打扮,你是父皇的侍卫吗?你能带我离开吗?
  傅秋锋的心情一时十分复杂,小时候的容璲注意形象又彬彬有礼,倒是比现在动辄衣冠不整说话带刺可爱多了,尽管这是个虚假的梦。
  傅秋锋想说话,但他依然控制不了自己,他仿佛是在自己的身体里看一场戏,他的头颅自己向下点了一下,瞥像受伤的腿。
  容璲的目光也挪过去,恍然大悟:啊,你的腿流了好多血壮士怎么称呼?你要赶紧看太医,更要离开这里,你能坚持一下吗?我可以扶你。
  傅秋锋的眉头都在心里慈祥地展平了,暗忖这是多么难得的好孩子,如果有皇帝不喜欢这样的皇子,纯粹是瞎了他的狗眼。
  我的名字。梦中的傅秋锋冷冷开口,嗓音低沉漠然,你不必知道,莫要再烦我。
  傅秋锋一愣,先是腹诽他为何要这么冷淡,但仔细一想,这好像是从前的他会说的话。
  容璲也愣了一下,皱起眉,扁嘴有些不悦:我好歹也是父皇的儿子,皇兄们欺负我,连侍卫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傅秋锋藏在发丝和面罩之间的冷冽眼神轻轻一扫,平静道:我没见过你,冒充皇子,死罪难逃。
  你!容璲猛地站了起来,愤愤地盯着他,深吸口气,见傅秋锋依旧不为所动,又咬了咬唇,坐了回去,抱着膝盖埋头闷闷地说,算了,你受了伤,心情一定不好,我不跟你计较,不认识我也罢,反正我也不重要,没人在乎我的死活。
  傅秋锋看不得容璲这般低落的模样,但安慰的话说不出口,他不禁开始责怪这个像曾经的自己一样冷漠的傅秋锋,居然能对着这么惹人心疼的孩子摆出冷脸。
  湖边一时没人说话,容璲又起身去走了两圈,还是毫不意外地回到湖边,傅秋锋这时开始咳嗽,枕着左臂慢慢闭上了眼。
  容璲轻微地啧了一声,这个带着点嫌弃和无奈的啧有了些容璲日后的风范,他重新走回去,劝道:你振作一点,不要睡,快起来找出路,你们这些习武之人不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吗?
  安静。傅秋锋说道,死便死了。
  怎么能随便就死呢?容璲不赞同地瞪他,你一定还没回去述职,肯定还有再分派给你的任务,每个为大奕刀山火海的英雄都不能随便死。
  傅秋锋睫毛一颤,终于睁开满是疲惫的眼眸:大奕?没报到暗阁的新组织?
  暗阁?那是父皇新设的衙署?容璲莫名其妙,然后摇摇头,无所谓了,反正父皇也不喜欢我多打探朝事,我做什么父皇都不喜欢,随他的便吧如果我也可以练武功,一定不会像你这样懦弱无能,受一点伤就躺在这等死,哼!
  傅秋锋被一个小孩劈头盖脸教训一顿,此时的他只是想笑,如果他能动,一定会掐一把容璲横眉怒目时的气鼓鼓的腮帮子,告诉他你以后这么瞪人时才更有气势和威慑。
  但梦中的他很冷漠,阖上眼睛,不再去管容璲。
  容璲盯了他一会儿,低头从自己袖中拿出一方手帕,他从湖中爬出来,浑身都湿淋淋的,他用力拧了拧,把手帕拧的半干,下定了决心,咬牙用力去抬傅秋锋垂在身前的手臂,血迹不断从手背淌下,他想给傅秋锋包扎,摸索着去解护腕的绳子。
  傅秋锋无奈,眯着眼动了动胳膊,轻不可闻地叹气:小心。
  小心什么?你在威胁我吗?你想动手打我?容璲倔强地看他,我偏要给你疗伤,等你恢复体力,就能去找出路了。
  傅秋锋略感无语,不得不多说了几个字:有袖剑。
  容璲猛一眨眼,脸红起来,扭头干咳两声,哼道:我会注意的,还有什么,一并说明白了!
  傅秋锋沉默下来,容璲开始好奇,于是伸手想去摘他的面罩,刚一拨开额前的散发,看清那双仿佛被风刀霜剑雕刻而成的深邃眉眼,傅秋锋就偏开了头,侧目无声地警告他。
  看一下能怎样嘛,我又不会到处传你的画像。容璲咕哝一句,还是放弃了看他的全貌,但俊朗成熟的双眸中一瞬闪过的杀气却深深印在了心里,他慎重地一点点解开傅秋锋右手的护腕,卷起袖子,看清他小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切断了经脉,鲜血汩汩流出。
  你不疼吗?容璲顿时心软下来,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伤,一下没了气焰,踌躇地揪着可怜巴巴的手帕,又伸手想到傅秋锋怀里翻找,我的手帕都湿透了,伤口不应该碰不干净的水,你有手帕吗?
  无所谓。傅秋锋随口说道,别乱动,有暗器。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