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番外--Roses of Mine(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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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是向我道歉,说三爷不能亲自来接风,真是对不住。然后将我带至安排好的居所,一路上对于我的问题,他都避重就轻,或是根本不回答。
  这时候我觉得有些蹊蹺了。
  一直到进了屋内,他才朝我深深一鞠躬,低声告诉我这个噩耗。
  你,和小扬,被陈皮阿四找了出来,杀掉了。
  我没有哭,至少,没有立即哭。
  潘子一直向我道歉,一直说,一直说,低着头,如果不是我制止他,我怀疑他都要跪下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这样的态度是为了什么。但是那个时候还不晓得,只觉得这也不是他们的错。
  潘子陪了我一阵子,临走之前,留了电话,说有什么事随时找他,他明天会再来看看我。晚些时候,潘子甚至还差遣了人,送晚餐给我。
  而这段时间里,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只是觉得心里好像有点空,那种茫然的感觉说不上来。
  一直到很晚了,我才终于提起精神,准备洗漱一下,休息了。
  打开行李箱,看着箱子里七横八竖摆着我匆忙收拾的行李,当时雀跃又兴奋,想着终于,终于啊,终于可以回家了,那样的情绪宛若反讽。
  有些东西,似乎也随之释放了出来。
  我像是崩溃了一样,对着乱七八糟的行李箱,无声的痛哭。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过着非常消沉的生活。我还是可以正常的吃饭,正常的睡觉,某些夜里也会失眠,有的时候还是会落泪,但是维持一个人生存的基本要求我都可以做到,只是内心深处我知道自己有什么是极度不对劲的。我什么都不想做,真的,什么都不想做。我可以一整天盯着电视机,却什么都没有进到脑子里。吃饭吃着吃着,却都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东西。我没有兴趣出门,更没有精神去找事来做。
  我为什么要做事?我再做什么事情,还有任何意义吗?
  彷彿维持我这个人正常运作的主要零件已经遗失了,我只是空转,空转。
  那段日子里,潘子来的很勤,每天来,每天来,来了就找我说话,也不管我答不答应,三餐他也固定差遣人送来,有时候他亲自带来,陪着我一起吃。
  我始终没有见到吴三省。
  促使我开始稍稍正视自己的状态,其实是对于潘子的一种亏欠感。
  那小子居然真的每天每天的来看我,给我送饭。
  总不能老让人这样麻烦。当时是这样想的。不管有没有意义,生活有没有重心,自己照顾自己总是会的,这么窝囊像样吗?于是,我开始找工作。我懒得出门,又刚好在海外长住了很久的时间,最适合我的工作就是翻译了。我不过才跟潘子这么一提,他第二天就帮我找到了门路。
  我就这么做翻译做了好几年。
  早年孤寂了几多年,似是为尔后的命运作铺陈。我一个人,是行的。生命中缺了谁,那是一道永恆隐痛的伤,不曾言说,不需言说。
  我何其有幸,曾经遇见一朵玫瑰,在她盛开的时节。然而,在我离开我的星球时,她却凋谢了。
  如果我在,我会为她盖上玻璃罩,为她拔去杂草,为她驱除毛毛虫,但是我却不在,逼得她孤身一人对抗兇恶的老虎,用她那小小的,四根玫瑰刺。
  我活下去了,但我未曾真正遗忘。
  这段时间里,潘子还是偶尔会来看看我,陪我说话。
  我依旧没有见到吴三省,一次也没有。
  直到前天,我收到一个包裹,一个陌生人寄来的录像带,里头还附上了一份短籤。短籤的开头是这么写的:解先生您好,您或许不认识我,但是我想,您终究有权力,知道真相……
  老天,我何其盲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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