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第22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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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夺嫡成败,若是谎言戳破,“盼着皇帝早些死”这顶不忠不孝的帽子将戴着淮王头上。
  所以虚构“荧惑守心”必不是出自淮王、皇后的手笔。
  “学生明白了,东宫淮王为鹬蚌,而渔翁另有他人,皇上与先生要等的,是这个幕后渔翁。”吴见轻道,“谢先生提点。”他未想过这个局竟如此深、如此复杂,若是他一个人,不知何时才能为祖父讨回公道。
  吴见轻有些失落。
  “瞧。”裴少淮拍拍吴见轻肩膀,再度指向燕巢,只见雏燕在父母的带领下,振翅欲飞,个个抖动翅膀,在小小燕巢上挤成一团,相互干扰着,可爱得叫人发笑。
  裴少淮道:“落花离枝,雏燕离巢,都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终于,一只雏燕没站住掉了下来,它慌忙展翅,凌空而起,随着父母离开了这方小小院落。
  吴见轻点点头,也似先生那般,抬首望着梁间出神。
  ……
  徐府里。
  梁间雏燕声声里,人间五月又一年。
  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了,段夫子屋角还留着两个火盆,徐家人照料得很细致,既不敢一下子都撤了炉子,又怕太热闷到夫子。
  段夫子靠在榻上,听着屋外梁上的叽叽喳喳,问老阿笃:“梁上雏燕是不是要离巢试飞了?”
  “我去看看。”
  老阿笃出门看了回来,应道:“段先生,确是雏燕要离巢了。”
  段夫子神色若有所失,道:“三月筑巢五月离巢,老燕引着雏燕飞……长卧病榻,未能见到春燕筑巢,便已经到了老燕携雏的时候了。”
  他暗暗下定决心,问:“徐阁老今日是不是出去了?”
  老阿笃顿时明白主子的打算,正想劝一劝,又闻段夫子继续道:“阿笃,领我这个废人出去走走罢,去看看外头的光景。”
  “先生,徐阁老说……”
  “阿笃,连你都不愿意帮我了吗?”段夫子颤颤问道,眼神中满是乞求。
  先生的一身傲骨,何时有过这样的眼神?使得老阿笃动了恻隐之心。
  段夫子又道:“叫我一直不知不觉躺在屋里,我心不安呀!”
  屋中静默,过了许久,老阿笃道:“我去替夫子熨衣物,再把素舆推来。”答应了段夫子的请求。
  素舆即轮椅。
  夫子回回出门都要齐齐整整的,先束发,后端衣,可这一回,段夫子却道:“不必了。”
  “套件裘衣,你背着我,我们从后门直接出去。”段夫子不再在乎发冠不整、在人前年衰病怏怏,他只想出去,了解他的伯渊遭遇了什么,他道,“不要叫他们知晓了,拦着我们。”
  ……
  段夫子很瘦很轻,背在身上就如背竹架子。
  他们经过闹市,听闻了深巷、阁楼里传出的云间词曲,那些虚无缥缈的山云楼宇,也并不能改变其靡靡之音的本质。
  “正如贫者求达,愈是无才愈是寻些旁门左道,欲证明自己的所谓才华。”段夫子攀在老阿笃肩上,对云间词曲嗤之以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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