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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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外面看去,只见守备森严,日光耀映着刀光,怎么也看不出来殿内正在发生一场厮杀。
  钟嶙的三百亲兵与顾拾的一百羽林卫短兵相接,在这不大的房栊间杀得满地血泊。关泷和顾满左右护卫着顾拾往外逃,钟嶙却自己执剑追了上来。
  “陛下!”张迎站在门外大声喊,小小的个头逆着光,身后是战成两方的甲士,“陛下,奴婢带羽林营来救驾了!”
  钟嶙的脚步顿了一下。羽林营?他如何会提前抽调了整个羽林营?
  他难道未卜先知——
  心下微微发凉,殿内陷于混战,殿外埋伏的兵力此刻也正被张迎带来的羽林营牵制住,再这样打下去未免夜长梦多,他必要想个法子才好——
  “陛下!”
  突然间,血腥气弥漫的战局中混进了女人的哭喊。
  顾拾终于抢奔出了殿门,正立在高高的台阶之上,身前站着几个刀尖沾血的护卫。他转过头去,见那无数级台阶底下,一个瘦弱的宫婢哭得全身脱力瘫坐在地,钟嶙的人正将两把长剑横在她的脖颈。
  那是……顾拾皱起了眉。那似乎是阿寄殿里的人。
  钟嶙见了,心下一舒,脸上不由得浮起了笑意。
  还是赶上了嘛。
  长日将尽,云影微微,冷肃的宫殿前,砍杀声渐渐地消歇了。
  众兵士分列两边,而顾拾与钟嶙则在阶上对面而立,长风拂过他们的衣摆猎猎作响。
  顾拾微微眯起了眼睛,“钟将军,朕本不想这样对你,是你当先出手的。”
  钟嶙冷笑一声,“有何差别?”
  顾拾垂下了眼眸,轻轻一笑,“确实无大差别。只是朕方才同令兄说的话,句句发自肺腑。”
  “那你的肺腑也太不值钱。”钟嶙随口道,“这世上谎话最多的便是皇帝,你道我还会相信?”
  “即或不信,又何必铤而走险?”顾拾笑道,“当年郑嵩可忍了三年,到他逼朕禅让之际,朝中无一人有异议,那样才是最稳的招数。而眼下你突袭宫禁,时机稍纵即逝,一不小心,可就遗恨千古了。”
  “你以为我只是突袭了却非殿?”钟嶙盯着他的笑容,自己亦阴沉地笑起来。
  阴云在空中缓缓移动,直至遮蔽了夕光,将顾拾的容色变得晦暗难明。
  “陛下!”就在这时,台阶底下的宫婢瑟瑟发抖地尖叫起来,“皇后——我是来向您禀报——”
  “她是来向你禀报,皇后临盆的消息。”钟嶙转过头使了个眼色,押住那宫婢的士兵长剑落下,径自割破了她的喉咙,鲜血喷溅上天,“有些吵。”
  顾拾不再笑了。
  他望向钟嶙身后的兵士。殿内三百,殿外却不比殿内更多,约计也是三百,而钟嶙的亲卫队伍,他记得应是千人……
  怪不得,宫中禁卫上万,而钟嶙竟敢带着数百人就来逼宫……
  他早已盘算好了……
  “章德殿已被我包围住了——你说我铤而走险?我从不铤而走险。”钟嶙伸出了五根手指,“光是一个章德殿,我就用了五千人。”
  顾拾冷冷地道:“你将军队也带进来了。”
  “有必要的时候,天下人皆是军队。”钟嶙挑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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