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3)(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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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观礼的人中自有百官,百官里头曾与桓家势同水火的脸绿得如同吃了苍蝇,当年阻桓温夺权的王谢两家要稳重的多,但先人逝去后,后辈子弟无不唏嘘,眼见枭雄势起,无能亦无奈,性子激进些的破罐破摔,在心里骂一句:该他桓家的!
  今日还有一件大事。
  宫中的内侍亮嗓,宣读诏书,将会稽王流放苦寒之地,以警示天下。
  城楼下登时群情激愤。
  眯着眼一副困得瞌睡的士族子弟脸上的表情一舒,突然又释怀,桓家的胜利,似乎也昭示世家门阀的胜利,所谓拱卫的皇权,终究一纸空言。
  被砸了几片菜叶同两个臭蛋的司马道子,忽然以手指天,破口大骂:说我乱政,证据呢!我为司马家,何错之有!他桓敬道领兵公然包围建康宫,他才是反贼!
  桓玄加封,还未登楼,但其麾下几员大将却在当场听了个真切,气得脸红脖子粗。
  就在欲拔未拔剑之时,另有一道清朗的男声飞来,喝断会稽王的咒骂:你耽荒曲糵,信惑谗谀,残害忠良,即便并非反贼,也是祸国佞臣!至于桓将军,那清君侧,辨忠奸,奉公守纪,何来逆贼之说,不过穷途末路的乱攀咬!
  来者正是雪友居士苏无。
  这时,人群中的孩童跟约好似的,忽地唱起《云中诗》:相王沉醉,轻出校命。捕贼千秋,干豫朝政。(注2)
  司马道子辩不过他,气滞难言,苏无趁帝师阁阁主负伤失踪,桓玄拥兵自重局势堪乱,江湖庙堂人心惶惶之时,借东武君大涨声势,以其名头,揭露司马道子从前所做恶事,后又直接宣布,拏云台上下皆投靠桓玄。
  诸位,且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苏无一击掌,血书证据从城阙上放下,一直滚落前排百姓的脚边才止,众人仰头上望,当即是惊怒交加。怒的是建康城中百姓,惊愕的却是旁观的南武林豪客,他们本为东武君声名所吸引,对这突来的站队感到极为不安。
  司马道子青筋暴跳,像是要咬碎那一口银牙:苏无,你竟摆我一道!
  此话何意?苏无微微一笑,会稽王可别血口喷人,这上头条条款款,可有哪条是在下所为?倒是殿下您,几次三番以此威逼利诱我拏云台中人,若非我等从中斡旋,只怕早作刀下亡魂,今忍辱负重搜集证据,就是为大白于众,苏某敢言,幸不辱命,无愧于君上,无愧于晋国,无愧于武林诸豪杰,无愧于天下百姓!
  晁晨登楼,听闻那一席话,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忙挤上前去,将他举起的手臂拽下,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倒是不知居士竟是卧薪尝胆!好,即便如此,司马道子罪有应得,那桓玄呢,他终究不是宗社之人,前有王与马,共天下的惨祸,后有桓温欲加九锡,一手遮天,岂非
  苏无温柔地按住他的手,脸上挂着的笑意未减,但目光却冷若冰霜,他骤然发力,将晁晨推了出去,打断他的话,高喊道:拉上来!
  一旁的士兵押出二人,瞧那黑衣穿戴与背负长弓,分明是久别不见的繁兮与应无心。
  君上可是觉得眼熟?
  苏无笑吟吟地观察他霍然几变的表情,随后给一旁的桓军将士递了个眼神,后者当即开口解释:近些年,常有居心叵测的别国密探往来晋国,雪友居士同拏云台众义士上下协力,化解危难,破除阴谋,此二人乃外贼头目,据下官所知,正是苻秦麾下死士。
  我认得这飞羽,听说秦国从前有一搜集情报的组织,名为芥子尘网!
  这苻坚老儿,死了还要作乱!
  杀了他们,祭我大晋江山!
  当年苻坚南下,百万雄师投鞭断流的情形这江淮的百姓还历历在目,而六星将趁帝师阁发丧挑山门之举动,亦为江湖人多年心病,乍一听芥子尘网,那可是炸了锅。
  这下,换晁晨反手拉住苏无。
  方要应话,女墙旁再起一声,桓玄今次换了轻甲,身着衮冕之服,气势嶷然,大步走来,冷冷道:该杀!
  苏无丢下晁晨,转头拱手施礼:丞相。
  桓玄扬眉:居士不是说,有大礼赠予本官,这便是礼?
  当然不,苏无卖了个关子,待吊足胃口,这才向后小退,让出道来:在下不才,无经国治世之能,不过有幸寻到谋士张宾的传人江木奴,张宾号曰算无遗策,机无虚发,想必持其遗册,必成佐助之良将。
  他向前倾身,在桓玄耳旁道:襄助丞相一统河山,北方诸国也不过区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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