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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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楚烨沉静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他低头看着仰起头摆出一副质问模样看向他的十三,俊美的脸上浮现笑容:“丈夫?真不愧是周兰身边贴心得用的狗奴才,真会给自己的主子脸上贴金。”说到这里,楚烨就抬眼看向栖凤宫的方向,道:“你给朕记住,不管是从祖宗的礼法上来看还是从朕亲自下诏与天下的诏书上来讲,朕这辈子都只会是皇后一人的丈夫,配得上朕‘妻子’称谓的人只有住在栖凤宫的那一位;周兰不过是一个一品贵妃,就像是侯门王府后院里养的小妾一样,她又有什么资格配称朕的妻子?”
  十三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甚至要看见这一幕的人都开始怀疑,如果不是碍于楚烨的身份地位,这只忠心的狗会不会扑上来咬人。
  楚烨一挑眉角:“怎么?朕说的不对?还是你这个奴才有其他的见解?”
  十三攥紧的拳头松了松,最后唯有耿直了脖子,脸色涨红的回话:“奴才不敢。”
  “不敢就好。”楚烨冷嗤一声:“起来吧,带朕去见见你口中所言的病重的贵妃娘娘。”
  *
  天禧殿里,随着殿门的打开,一股浓郁压厚重的气流争先恐后的从殿门里跑了出来,冲的人不禁皱眉倒退数步。
  福全嫌弃的摇晃着手中的拂尘,一边捏着尖细的嗓音喊着,一边忙抽出帕子递向皇上:“这都是些什么怪味,也不怕冲撞了龙体?来人呀,快将这四面的窗户都打开通通风;皇上,您快用干净的帕子捂着口鼻,千万别让这些惹人嫌弃的脏东西伤了身子。”
  楚烨一把拂开福全递上来的干净素白的帕子:“朕没那么娇弱,快收起来。”
  福全本来还想发作骂一骂将这好好地天禧殿折腾的乌烟瘴气的奴才们,听见皇上这么说也不好再发作起来;但心里却是对天禧殿的印象越来越差,甚至决定以后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不会往这么丧气的地方凑。
  躺在内殿床上的周兰被外面的动静惊心,她这一觉又是睡的昏昏沉沉,梦里似乎又回到了襄阳城,两位兄长还健在,父王还老当益壮,而早已离去多年的娘亲似乎也出现了,就坐在她亲手栽的那棵花树下给她编着漂亮的小辫子。
  明明梦中是那样的幸福,可她的心却依然泛着苦涩;颠来倒去,让她一直睡得不是很踏实。
  伺候在床边的宫女看见周兰醒来,忙撩起桃红色的床帐凑上来,贴心的扶她起来,且在她的后腰位置给她垫了一个软垫,道:“娘娘,皇上来了。”
  周兰本是暗沉的眼睛陡然变的晶亮,下意识的就要掀了被子起来,可在她刚抬起手的那一刻就被浑身上下的一股无力感彻底击退,整个人喘着粗气趴在锦被上,明亮的眼睛里透着兴奋和不甘;直到好半晌过后,她才找回理智,伸手摸索着自己的脸,抚摸着自己的发:“你要人去告诉皇上,说我病重无法起身相迎,请皇上屈尊亲自进来吧;再有,将镜子给本宫拿来,本宫要修饰一下仪容。”
  宫女应了一声后就去办周兰交代下去的事。
  所以等楚烨进来时,就看见一个一脸病容的病美人正目光切切的看向自己,真是没想到,看来是真的病了;没料到襄阳侯府的事竟然会让她受这么大的冲击,看来就算是才智了得也窥不破这世间亲情的牵绊;她也算是让他暗暗地出乎意料了一把,最起码通过这件事可以让他看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她还算是有点人性,明白些感情。
  “朕听说你病了。”楚烨站在距离周兰床榻数米外的距离,目光游离冷漠的看着她。
  周兰招着手,道:“皇上还是坐下来说吧,来人,快给皇上看座。”
  “不用,朕在这里站一会儿就走,勤政殿那边还有些事等着朕去处理。”
  周兰本是欣喜的眸色悄悄转暗,看向站在一侧低头不语的十三,隐约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想到这里,周兰眼底的欢喜之色彻底消失的烟消云散,只看她扶着后腰处垫的软垫往上移了移,好让自己坐的硬直一些,再看向楚烨时,眼中的小女儿之态已然消失殆尽:“皇上还是坐下来吧,我们要说的事应该会有很多,没办法让您尽快回到勤政殿。”
  楚烨看向周兰的眼神中多了凌厉,脸色渐渐难看的他自然是表露出自己的全部抗拒,可是,再一想到刚才听到那奴才说过的话,他还是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慢慢走向放在床边的圆凳,大马金刀的坐着。
  看着楚烨沉默的神色,周兰就像是看不明白他脸上的拒绝之情一样,微微垂下眸,细长苍白的手指轻轻的卷动着放在手边的丝帕,声音舒缓的说着:“臣妾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么靠近过皇上了,皇上还记得吗?小的时候你随着父王学武,别的皇子都怕吃苦,总是想着各种各样的借口避开父王,只有你,天天都来找父王,在**辣的太阳底下一站就能站两三个时辰,就是连臣妾的两位哥哥都比不上你的吃苦耐劳;每次看到这一幕,父王总是会又欣慰又叹气,叹气他戎马一生,战功无数,最终的两个儿子却是没有一个能够成才的,更没有人能继承他的宏图志愿,欣慰的是虽然儿子是废物可他教出来的徒儿却是人上之人。”
  听着周兰的话,楚烨的脸上稍稍出现了一丝松动;曾经的年幼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越是这样却又显得越弥足珍贵;当年,他努力逼着自己学武也是因为知道作为父皇最不宠爱的儿子,他不能依仗来自于父亲的疼爱和保护,唯一能保护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朕听说了,襄阳侯府出了事。”
  周兰的眼底蒙上一层哀伤:“数月之前,臣妾还与两位兄长一起月下对饮,当时大哥还拉着我的手,嬉笑着对我说恭喜,说我多年来的愿望总算是实现了,还说等臣妾在有了皇上的孩子后就会带上礼物来京城探望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我们兄妹再也无缘相见了。”
  楚烨的眉心皱了皱,看向周兰的眼神里面也带着明显的疏离;他很不喜欢从她的口中说出‘他们的孩子’这样的类似的字词;因为他心知肚明,就算有一天他必须接纳别的女人进宫随侍在他身侧,他都不会接受周兰;对这个女人,他连好感都太少,何谈还要与她生儿育女?
  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被他在揣摩了一番后又咽了下去,看着面前这病恹恹的病美人,楚烨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为好;只是,你可查到襄阳侯府的两位世子是怎么去的吗?”
  提到敢伤害她亲人的仇人,周兰的脸上出现一分狰狞:“那个人,我总会有办法将他揪出来。”
  听到周兰这么说,楚烨便确定此时的周兰还不知襄阳侯府的一系列状况乃是出自于他和阿昭之手,这样他就放心不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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