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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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不能这样对公主说,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哪怕她说的是自己的做法,却也会被对方误会成她是在讥讽他们。
  说完这话,她便对着公主微微颌首,转身离去再未回头。至于公主到底会怎样做,正如华鸢所说,’如饮水者,冷暖自知‘。
  这一次离开龙宫,比前几次要顺利许多。
  两人到了岸上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引商坐在岸边深深喘了好几口气,便望见了正向着这边跑来的三郎。这少年看到她时也有些惊喜,连忙加快了脚步,“道长姐姐,你真的来抓那水鬼了?怎么样,抓到了没?”
  抓到了吗?引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是。反倒是华鸢抬抬手将想要靠近她的少年推得远远的,“抓到了抓到了,别靠得那么近。”
  引商略带了些犹豫看着他,无声的问他现在这样说合适吗。枕临不过刚刚化龙,接下来泾河这一家子定然会掀起一场大风波来,真的能说是一切都结束了吗?
  可是华鸢却不易察觉的对着她点了下头,神情十分笃定。
  既然他说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了,引商也就没有多想的相信了,同样坚定的对着三郎点点头,“以后便没事了。”
  回去的路上,疲惫不堪的两人走得极慢,引商不时向着身后的槐树林看一看,似在想着大太子的魂魄是不是在林中。
  华鸢跟着她望了一眼,说了句,“昨晚枕临来时已经想办法让它离开了。”
  “他倒是好心,一直念着兄弟之情。”她不禁想到了当日少年一脸哀色对自己说兄长过世时的模样。
  而华鸢只是笑笑,“这都是别人的家事,我们还是别理会太多了。”
  “可我看你已经插手了许多。”引商实在不明白他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明明闹出最大乱子的就是他!
  偷神珠、助枕临提前化龙、除去公主身上的禁锢……他似乎知道泾河的许多秘密,甚至难得好奇一次别人的闲事,主动去探寻心中那个困惑的答案。到现在,还信誓旦旦的说接下来的日子里泾河定然闹不出什么风波了。明明乱事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到底是什么秘密,竟能让他也不肯泄露半分?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心里更痛快些。”对此,华鸢只是这样解释着。
  她狐疑的将他上下打量几遍,可是直到两人回了平康坊,他也一直笑而不言。
  一夜过去,最后一个醒了酒的是卫瑕,一见他们回来,不由无奈的笑道,“又出去胡闹了?”
  “有幸夜游龙宫。”引商深深的叹了声气,随随便便往后一倒,便挨着范无救躺下了,然后在抬腿将身边的人踢远一点的时候忽然好奇道,“你说公主她还会不会与二太子重归于好?还有,大太子到底是丧命谁手?”
  无论是华鸢的那句规劝还是后来公主问她的话,都透出了这个意愿来。但是在她看来这事却着实有些奇怪,说不上到底怪异在何处,只是隐隐觉得一切似乎不该如此“简单”。
  这整件事下来,定有一处是错了的,错得太离谱,以至于所有人都没能发觉。
  而华鸢从门外走进来,径直挤到她与范无救中间,若有所思的答道,“只要从未心生悔意,是非对错便只是别人眼里的是非对错,于自己并不重要。最怕,一次错,次次错。”
  说罢,忽然一笑,“你说我喜欢对同病相怜之人大发善心?不。其实,我更喜欢那些有野心的人,更喜欢他们那点心机,不介意推他们一把。”
  现在已经入夏了,长安城更是早早的便让人觉得有些闷热。可是眼下,坐在屋子里的引商却因为这一句话忽然想通了一切。
  那个略显荒谬的事实惊得她在这艳阳天里微微颤抖,彻骨的寒意攀上背脊,冷汗一层叠着一层的顺着肌肤流了下来,久久不能平息。
  “说是同病相怜,有些事,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
  泾河龙宫。
  听说二哥竟然被那个从来不敢回龙宫的三哥打伤之后,六太子急忙从五哥那里跑了出来。
  他们本是在争论那神珠到底是从何得来一事,五太子却坚称这就是从表姐那里得来的,甚至直言自己没有拐着弯说二太子的意思,让他们愿意相信便相信,不愿相信他也没有办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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