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普通朋友 第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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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开伦把喜糖也拆了分给大家,他还带了个当地特色的肉饼,是他给礼金的时候新娘家回礼的,里面基本是油腻的肥肉和糖组成的,赵延嘉吃了一口,差点就吐出来了。
  何开伦吐槽他:“就是你们这代人生活太好了,我小时候要是家里分到这个饼,一小块就能吃大半个月。”
  赵延嘉不敢再碰肉饼,干脆吃龙眼吃个饱,舒服地半瘫在椅子上,看着窗外蔚蓝得不像真实世界的天空,云朵似棉花,近处是生到二楼阳台的白玉兰枝桠,远处蓝色的海水和天色相接一色,楼下老街传来了卤面和炝粉的香味。
  他感慨:“做个世俗眼中的小废物可太舒服了,难怪周律师要回来工作。”
  叶白横了他一眼,不让他喝茶:“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你说周律师是废物?你知道她做了多少事情吗?”
  赵延嘉哪里有这个意思,他急了:“我只是替她可惜,觉得她适合更远的远方。”
  “我以前也这么想。”何开伦说,“我这个律所啊,就那么大,以前更小,哪有什么前途,她一个去好学校读书的人回来就在这工作啊,可不被人笑话,以前她和她哥一样,高分去了北城念大学,谁不羡慕她展翅高飞。”
  他倒是不介意提起自己的过去:“俗话说,爱拼才会赢,我也算拼过了,我年轻在很多工地工厂都干过,也没读过什么书,赶上好年代了,过了司法考试,就当上律师,现在你们都要大学学过法律才能去参加法考吧?我们当时可不要。”
  他环视了自己的律所办公室一圈,感慨万分:“以前我就一个小店面,门口挂个手写牌子,就我和另外一个律师干活,自己去拉客,自己去开庭,干最多的活就是代写诉状和离婚协议书,一份就几十块钱。”他心里很清楚,哼笑了两声,“那种律所更小,你们这些高材生肯定更看不起。”
  陆合脸色很平静,像是根本就没在听他们的聊天。
  赵延嘉挠了挠头:“也没看不起,就是没见过。”
  “是啊,你没见过的,却是中国最常见的律所,在很多乡县,在法律的基层,就是这样的小律所和小律师在努力地实践法治中国的梦想。”何开伦笑眯眯的,“像我们这里的人,他们听不懂法律术语,作为法律工作者,跟他们沟通,比起渊博的法律知识,更需要耐心倾听、热情解释和享受帮助人的价值,而澄澄兼具两者,所以我后来就不会替她可惜了,她在南日县找到了她作为法律人的意义和快乐,被信任、被需要,勇敢无畏,谁说不是个很好的选择呢?”
  陆合抿着唇角,没说话,神色若有所思。
  赵延嘉拿起了手持小电风扇吹刘海上的汗,说:“那倒也是。”
  “还有一个原因,周律师跟她阿公阿嬷的关系可好了,谁说大城市就一定好呢,他乡纵有当头月,不敌家乡一盏灯。”叶白补充说。
  何开伦没抽烟,就含着老烟过过嘴瘾,声音含糊:“老话也说,知足常乐啊,钱赚太多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生活更重要。”他说到这,停顿了下,又露出了笑容,“当然,如果我赚了几百万,当我没说。”
  叶白想到今天要录制视频号的视频,正要去调试三脚架和镜头,闻言立马道:“何主任,那给我提工资呗。”
  “找你周律师去。”何开伦才不管这事,“上周何砚铭不是老喊你干活吗,还有这样剥削的,我让他给你发红包。”
  叶白开心了:“谢谢何主任,何主任今天的头都不秃了。”
  何开伦气笑,作势要敲她。
  她连忙求饶:“别别别,我们要录制视频了,咱们开伦律所情感在线视频号要更新了。”
  “何砚铭不在律所,谁来拍呢?”
  “江 par!”
  趁着叶白他们在做前期的准备,江向怀去打了杯咖啡喝,他昨晚没睡好,眼下有浅浅的阴影,他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好,不是睡不着,就是多梦。
  他走到阳台上透气,何开伦也跟着出来了,手上拿了杯茶,笑:“我还以为大律师都抹不下脸,你居然还答应录制这类视频。”
  江向怀笑:“何主任,就像你说的那样,当律师不分高低贵贱,赚的钱多,不代表就高人一等,也不代表业务高端,都是为了法治事业尽心尽力。”
  何开伦满意地点了点头,后知后觉:“等等,我什么时候说了这话?”
  当然是江向怀瞎编的。
  他对律师这个职业没什么使命感,不过就是子承父业,弟及兄志,一份能赚钱的工作罢了,做了非诉,更和公平正义沾不上边,每天只跟金钱和各种资本家打交道。非诉服务的是法人,但法人的背后同样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组成,在资本市场的交易里,赢家只有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有些项目荒唐得可笑,风险明显,但客户就要求律师替他遣词造句,在法律意见书里弱化风险,欺骗一个又一个的投资人把钱当作泡沫一样投了进去,不知道有多少产品就是这样通过精美虚伪的包装而迅速变现。
  当然,也有很多坚守着职业道德的非诉律师,做着资本市场的守门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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