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欺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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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蒂安娜睡下后,艾德里安来到甲板处理后事。
  前来接头的海盗船还未靠近,又在几声震耳欲聋的炮响中调转船头,于风雨交加的夜色里快速航离。
  显然他们已经知道计划失败,否则这时绝不该有炮火之音。
  那四名海盗被活擒之后,口中污言秽语谩骂不停,用词不堪入耳,语气愤恨得似被戏耍。
  可等他们纷纷被绑了压至风急雨骤的甲板上,看见甲板上两具歪斜在地、尸首分离的温热尸体时,口中的叫骂又骤然停了下来。
  这两名船员正是与海盗里应外合的叛徒。
  雨水淋打着才断气不久还温热的尸身,脖上光洁得堪称漂亮的缺口不停涌出鲜血,又被密雨冲散,鲜红的血液丝丝缕缕流过甲板。
  这场袭击的前因后果不难推断,海盗能平安藏身船上数日不被发现,船上必然有人掩护。
  一番搜索后,士兵在货舱发现了海盗生活的痕迹,而里德尔几番审问,发现发船前负责巡查的两名船员则是隐藏海盗的罪魁祸首。
  货舱深宽,连通厕溷储污池,今早艾德里安命手下士兵巡查时,熟知远行号结构的船员则已早早将海盗转移至了厕溷,苦苦埋伏一日,只等烟火之信。
  这般忍力,实叫人钦佩。
  这计划本来万无一失,若船上威慑外敌的炮火被废,那远行号也不过一具体型大些的货船而已。
  可海盗独独没想到船上有艾德里安这么一个耳力顶绝的怪物。
  此时事败,几名海盗知难逃一死,个个面色惊惶,却又无所顾忌地破口大骂,以消解心中恐惧。
  从楼梯口压到栏杆前这一小段路,艾德里安那些不知是谁的血缘亲族通通被亲切问候了个遍。
  里德尔随手把淋湿的头发顺向脑后,又抹了把脸上冰凉的雨水,瞥向地上的海盗,问身边的艾德里安,“老规矩还是怎么弄?”
  老规矩就是干脆利落地杀了,切下断指回去领赏,尸体扔海里喂鱼。
  艾德里安左手抱着银白色头盔,右手搭在剑柄上,漆黑的眼眸毫无情绪地看着面前歪倒在地的四人,和先前在船舱中蒂安娜面前的温柔青年判若两人。
  他冷声道,“挑断手筋脚筋,四人绑木桶上扔下去。”
  他语气平淡,静得有种令人心悸的寒意,话语一出,那几名海盗当场打了个寒噤。
  雨水润入衣服,仿佛穿透背脊,凉入骨髓。一名海盗爬起来,当场就要往里德尔手里还在滴血的剑上撞。
  可膝盖才直起来,就被已拿来粗绳的士兵一脚踹倒在地,“老实呆着别动!”
  海上风急浪涌,绑在桶上扔下去可谓去了半条命、留了半条命,一时半会儿既死不成,也逃不脱。
  但看艾德里安面无表情的模样,显然不是善心作祟,打算给他们一个求生的机会。
  若几人如艾德里安所说那般扔下海,运气好的话几分钟内便被海水淹死,运气不好则将在海上没日没夜地漂浮几日,引来鱼鸟啃啄皮肉。
  活着被浪荡回岸边是别想了,且不说厄尔甲海峡已远在船后,这种天气,人往下一扔,层层浪涌,轻易能飘出百米远,祖坟冒青烟都救不回来。
  运气再差点儿,身边的人死了,自己若还活着,只能求死不得地和尸体在荒无边际的海上作伴。
  实乃惨无人道的酷刑。
  艾德里安向来没有折磨他人的变态嗜好,即便对方是恶贯满盈的海盗也不例外,今日算是反常。
  里德尔有点奇怪,思索了半秒问他,“蒂安娜受伤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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