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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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邕摇头,“我与青鸾到僻静处走走。”湛卢瞧一眼浓浓夜色,“可是,爷的伤势……”元邕朝他瞪了过来,湛卢脖子一缩,青鸾攥紧了元邕的手,“什么伤?伤哪儿了?”
  元邕抚摩着她的手,“轻伤,无碍。”青鸾小声道,“让我瞧瞧。”元邕一笑,“哪儿都敢瞧?”
  青鸾没说话,湛卢在一旁嘟囔道,“一箭射入胸膛,是轻伤吗?”元邕喝一声大胆,湛卢又缩缩脖子,青鸾道,“湛卢,别怕他,我给你做主,你说。”
  湛卢忙忙说道:“伤得重,却不肯养伤,这些日子东奔西跑,到处探听消息。刚刚见到那幅画,疑心是郡主,一路施展轻功,脸都白了。我们惹不起,郡主可管管吧。”
  青鸾看向元邕:“让我瞧瞧,那儿都敢瞧。”元邕攥着她手,分外的固执,“我想跟青鸾到处走走说说话。“青鸾嗯一声,“湛卢,可有马车?”
  元邕嗤了一声,湛卢道:“爷从来不坐马车,说是给娘们儿与病夫坐的。”
  青鸾好笑不已:“那就骑着马走,我陪你说话,多久都行。”
  上了马元邕在前青鸾在后,青鸾絮絮给他说着路上的经历,元邕靠着她,间或嗯一声,过一会儿听不到回答, 搬过脸一瞧,已是睡得熟了,对湛卢招呼一声,拨转马头往小院而来。
  进屋放他在榻上,低低问湛卢,“如何受的伤?”湛卢叹口气,“听到贺先生被俘,疯了一般,不管不顾去劫囚车,若不是弟兄们下手快,就被射成筛子眼儿了。”
  青鸾看着他睡梦中苍白的脸,“如此冲动吗?”湛卢摇头,“大多数时候都很从容,只是若事关爷在乎的人,就会冲动,恨不得将性命拼出去。”
  他的手一直攥着青鸾的手,睡得沉了犹不肯放开,青鸾任由他攥着,另一手解开他衣带,胸前包扎伤口的白布浸了血,红得刺眼,朝着里屋低唤一声金定:“烦劳金定为他上药包扎,轻些,莫要扰醒他。”
  ☆、48. 爱煞
  第一缕清冷的冬阳越窗而入,照在元邕的脸上,脸色依然苍白,五官俊挺疏朗,青鸾笑看着他,他的睫毛微颤,缓缓醒了过来,对上青鸾微笑的脸愣住了,看了许久,伸出手在她脸上重重拧了一下,青鸾疼得眉毛倒竖,元邕拈一拈手指,带着些大梦初醒的微醺自语道:“竟然不是做梦?”
  青鸾唤一声金定,金定端了托盘过来,放在小几上笑道:“青鸾与我都不会煮饭,这是竹子煮的,我怕小家伙耍花招,先给她灌了个饱。”
  元邕朝金定一伸手,金定问声什么?元邕道:“净手擦脸,然后精盐洗牙清水漱口,姑娘家家的,睡醒了张口就吃,脏也不脏?”
  金定指指他,“当我使唤丫头?告诉你,我金定也是被人伺候大的。”又看一眼青鸾,“青鸾守着你一夜未睡,算了,为了青鸾,我忍了。”
  扭头就唤竹子,青鸾笑道, “竹君可是乌孙郡主,金定别对她大呼小叫,唤哑仆准备就是。”金定说不,“小坏蛋昨夜里还想逃跑,没下床就被我一把揪住,不行,得好好管教,郡主也得有人管教不是?”
  元邕瞧着青鸾,“一夜没睡吗?”青鸾摇头,“你也别感动,我呢,想睡,可你攥着手不放,怎么也抽不出来……”元邕抿了唇笑,“既来了,千难万险也跟着我。”青鸾摇着头笑,“既来了,我自然不怕。”
  二人简单用饭,金定与竹子在屋外廊下,金定对竹子循循善诱,“竹子,你瞧瞧你,天天拎着个大铜壶在茶楼扮小子,我告诉你啊,昨夜里沐浴,你真的右手臂比左手臂略粗,再这样下去,将来胸部长大,也是一边大一边小,说不定身子也歪了。”竹子哼了一声,“你胡说,你想吓唬我,我才不上你的当。”金定诚恳说道,“那符离也是的,让一个小姑娘家为他卖命。”
  竹子大声说,“兄长待我很好,你别挑拨离间。”金定哼了一声,“他待你好?待你好怎么不将你娇养在宫中?你也是为郡主,青鸾之前也是郡主,一样吗?”
  竹子沉默半晌方道,“兄长待我好,可兄长常年四处征战平定部族纷争,这些年又忙着朝堂事务,没有精力顾着后宫。”金定哦一声,“太子妃待你不好?”
  “也不是啦。”竹子怏怏道,“她也不会惹我了,是我不待见她,假惺惺的,兄长每次回来,就往他身边塞女人,装作大度,得宠的她就百般迁就,失了宠的就往死里欺负,还不让人生孩子。”
  金定笑道,“这么说,符离好色?”竹子一声嗤笑,“哪个君王不好色?殷朝皇帝不好色?大昭皇帝说是一夫一妻,还不是偷偷养个姬什么的,别说是男子为君王了,就说是你,桑金定,你若做了帝王,说不定也三夫四郎呢。”
  金定啧了一声嘿嘿笑起来:“是啊,那些香喷喷的男人,均入吾彀中,哈哈,想想都很美妙。”
  屋中元邕一挑眉,“这金定,果真是女子?”青鸾就笑,元邕手中木箸停了一下,“青鸾,这竹子可能用用?”青鸾看着他,“怀邕想拿竹君去换贺先生?”元邕嗯一声,“不妨一试。”青鸾摇头,“首先,她是小姑娘,其次,撇开道义不谈,符离任由她女扮男装流连茶楼,只怕并非十分爱护,只是竹君自小失怙,依赖符离罢了。”
  元邕沉吟着,扭头唤一声,“竹君,进来。”不见有人理会,过一会儿金定揪着衣领拎了进来,元邕看着竹子,“我欲拿竹君交换符离的俘虏。”竹子白他一眼,“承蒙你瞧得起我,我算什么我最清楚,虽有郡主封号,不过寄人篱下,是以我进了茶楼死活不回宫,我靠自己吃饭,偶尔也给兄长递个消息,回报他的养育之恩。”
  元邕笑笑,“难得你小小年纪,心中如此清楚明白。“青鸾起身来到竹子面前,蹲下身理一理她的衣襟,笑对金定道,“竹君很好看呢,给竹君缝几件新衣,让竹君香喷喷漂漂亮亮的。”竹子哼了一声,青鸾凝目瞧着她精致的眉眼,“竹君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企图,也没有拉拢之意,我只是受人之托,有一个人,他会全心全意爱护竹君。”
  竹子双臂抱在胸前,“没有这样的人,我靠自己。”青鸾笑道,“有的,待到合适的时日,我再告诉竹君。”竹子嗯一声,“你们是不打算放我走了,也好,我就混吃混喝。告诉你们啊,兄长若到福满楼看不到我,会全城搜捕的。”
  金定笑道,“才不会,一来符离忙着庆祝俘虏殷朝皇子,二来他刚有新欢,放下太子之尊,陪着新欢蒙了面纱骑骆驼玩儿,三来他日理万机,就算他想到你,也以为你是贪玩儿,又跑到了别处。”竹子垮了双肩,没再说话,金定搂一下她肩头,“没事,金定姐姐对你好。”竹子又嗤一声,翻个白眼出了屋门,金定追了出去。
  元邕看着青鸾,“青鸾如何知道的符弃?会全心爱护竹君的人又是谁?青鸾并不准备告诉我,对吧?”青鸾摇头,“时机合适,自然要告诉怀邕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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