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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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娘娘,如果您要听这其中缘由,需得……”
  徐氏眯了眼说,“本宫再给你加五百两。”
  “娘娘,五百两,太少。”小路子摇摇手说,“一千两奴才都看不上眼。”
  悄儿怒道:“一千两!你当真是狮子大开口!什么样的秘密能值一千两?”
  小路子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他没再对悄儿讲话,而是直接对徐氏说:“娘娘,一个龙裔是五百两,两个龙裔是一千两,这是最基本的数。若不是我小路子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今日不会跪在娘娘面前。”
  “哦?”徐氏这会儿来了兴趣,她的唇角不比刚才微微上勾,而是笑得有了一点邪魅的味道,她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护甲接触到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千两给你,别的你还要什么?本宫可以答应你三件事。”
  小路子听这个话,作了一揖,说道:“有娘娘这句话,奴才就放心了。奴才先给娘娘说过程。”
  小路子说完这句话开始娓娓道来,徐氏听着,修长的葱指慢慢握紧。
  ☆、第五十章 作茧
  小路子这么一说来龙去脉,徐氏也不禁感慨道:“本宫还当秦氏是个有猛没脑子的,如今看来,是本宫低估她了?”
  原来,秦氏正是利用了徐妆洗的安胎药由专人负责这个空子。她和徐氏同时怀孕,两个人都要和安胎药。徐妆洗的安胎药煎药时她动不了手脚,但是她的安胎药她自己派人去煎药,就能动得了手脚。
  徐妆洗的药煎完之后有专人来取,秦氏早派人摸透了,煎药的人煎药时一步不能离开炉子,煎药之后就会药汤倒在盛药的药碗里。秦氏派人对药碗做了手脚,平时放药碗的地方的药碗都有一个裂缝。汤药会慢慢溢出。
  来拿药的人并不知情,只管从这个确定的人手中拿走药。他走到一半就会发现药汤外漏,他回去质问煎药的人,可煎药的人哪里还在?煎药的一个时辰里一次瞌睡都不能打,一次茅房不能去,这时候送走了药,自然是该干嘛干嘛去了。
  送药的人不熟悉药房环境,找药碗之时,趁其不备,小路子就把放了人参的一模一样的药碗换给了徐昭仪。
  至于为什么加人参没被其他人发现,那就更玄妙了。因为,压根不是用的人参,用的是人参磨成的粉。煎药时要取井水,秦淑妃早派人加热井水溶了人参粉,煎药时用的水就是她预先准备好的人参粉水,所以就算查药渣也绝对查不出个所以然。
  虽然徐氏怀胎五月,而她怀胎二月。但是安胎药的方子差不离就是黄芩、生地、熟地、甘草、黄柏、白芍、续断、这几味,按照孕妇体质稍有变动。但是保险来说,龙裔不能出问题,太医开的方子都很保守。
  秦淑妃一概假装不知,老老实实的喝了徐昭仪的药自己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若是真查起药渣来发现她和徐昭仪的药被调换过了,这加了人参的汤药本是来害她秦淑妃的,她自己更是可以洗脱嫌疑,谁会下药害自己呢?
  因为没证据,所以最多查到煎药太监一层,绝对查不上去了。下面人苦了,秦淑妃却不会有事。
  一番讲解下来,徐氏也听得忍不住要赞叹其中精妙,环环相扣。徐氏摸着自己的肚子,冷笑道:“孩儿啊孩儿,你看看,你还未出世已经让人如临大敌了!本宫肚子里的必是龙子!”她没再说下去。
  悄儿忍不住拷问小路子说:“即是如此精妙,你又为何向娘娘告密?你若办成了这件事,你家娘娘也不会亏待你。”
  小路子一叹说:“悄儿姑姑你有所不知,我小路子真是进退两难。这个差事本是落在我义父黎公公头上,我义父怕事情败露坏了他的多年来积攒的财路,所以才把我推了出来!所以这件事我要是办成了,功劳是义父的,但要是皇上彻查,我也迟早有一天要被提出来背黑锅;要是这件事情,我办不成,流芳阁那边我也回不去了!”
  徐妆洗早听说过,会有老公公认年轻公公做义子,利用他们为自己办事,而年轻公公也必须依赖所谓的义父的庇护,才能在宫里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小路子向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娘娘,如今小路子已经把事情一点不落的告诉了您,小路子不求三个愿望,只求娘娘把许诺的银子给奴才,再送奴才出宫,躲得远远的。”
  久久没听见徐氏的回复,小路子以为徐氏要过河拆桥,他一边担心着,一边屏息凝神地听着徐氏的回复。终于,她开口了:“本宫答应你。但是你别忘了,你刚才要的一千两,是值两个龙裔的价。你救了我儿一命,但是还欠一命。”
  当天夜里,小路子趁着没人的时候,回去了。小路子走了,悄儿拿起药碗,就要把药倒了。徐妆洗拦住了她,接过了药碗,往自己屋里的一棵瓜栗的土里倒了进去。
  没想到,已是深夜,万万不会被人撞见的时候,却反而被人看见了。
  流光手里提了一个食盒,她进了赵德妃所居住的敬秀殿,刚进屋先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满头大汗,就说:“娘娘,您可知奴婢刚才看到了什么?奴婢……”
  赵德妃坐在里屋一只手正在给小平儿打扇子,一只手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流光看了以后,就赶紧闭上了嘴,蹑手蹑脚地走到平儿殿下的床边,从食盒里拿出了一个碗,碗上面还盖着一个盘子。
  流光掀起盘子,一阵冰凉的水气腾起,舒服的也让她一颤。赵氏接过了碗,看了一眼碗里的半碗冰,也没多说什么,把冰放在小平儿的枕头旁边。一开始放得太近,她犹豫了一下,又拿远了,仔细思虑,才找了个适中的地方放下了。
  等放下之后,她又凝视了一会儿自己儿子颊边的细汗,又轻轻拿了帕子给他抹去了,这才放心地拉着流光到外屋说话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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