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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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无恤冷声喝道:“你们愣着作什么?还不将他拖去斩手,难不成连我的命令也想违抗吗?
  白无恤之威,雪剑门中无人敢撄其锋,雪剑门弟子上前拖着谢飞到廊前,将他右手置在石阶上,提剑就要斩去,甘贤欲上前阻挡,白无恤却悠然道:
  “甘庄主,你若上前来,我连谢芸这个祸根也一块杀了!”
  白无恤说到做到,甘贤不敢上前,连映雪眼睁睁着那谢飞右手从腕中被齐齐斩断,血柱飞溅,一声哀嚎,那谢飞已晕死过去。
  ☆、盛名之下
  连映雪见得那一大摊血融进雪里,目光被那血流处牵引,滴滴嗒嗒沿石阶漫下,令她不由得滞住心神,深处隐隐约约、感同身受的苦痛逼来,令她不禁屏气敛眉,一霎目眩,只得靠在甘贤身上撑着,这一刻仿佛苦海沉浮,黑夜独行,既怯且乏,不得解脱,直闻到他身上清淡甘远的白檀香气,仿佛光处的暖歌漫漫缠来,她神志方才清醒了些,抬头正看见三男一女拾阶急步赶来,当头的谢婉之见谢飞倒在血泊,不由又惊又悲,飞奔着扑上前道:“小叔!小叔!你醒醒!”
  顾为川忙上前替谢飞点住穴道止血,一旁谢玄衣、凌啸峰看得心惊,凌啸峰是谢家大弟子,大怒问罪道:
  “好你个雪剑门!我们谢家与你无冤无仇,何必下此毒手?”
  此番雪剑门与谢家的仇怨已深重,居高临下的白无恤却淡然无碍道:
  “凌公子,我看你右臂似乎颇为不顺,白某医术虽不高明,但治这样的外伤还是颇自得的!”
  剑拔弩张之际,白无恤仍是一番谈笑,令人心惊,凌啸峰心中有鬼,右手背在后头忙要遮掩,白无恤却轻轻嘲弄道:
  “你不必瞒了,如今真相大白,你们谢家不堪之辈比比皆是,难道我雪剑门还会怕一群乌合之众么?”
  “你雪剑门仗势欺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婉之见小叔重伤,却仍被人欺压,只大骂,谢玄衣最通世故,忙上前拦住谢婉之,脸上沉稳道:“白公子,今日之事,谢某望到此为止!”
  “玄衣你胡说什么?”谢婉之猛听谢玄衣要息事宁人,只不甘愿,白无恤看那谢玄衣一眼,满门谢家子弟,惟这个人倒有些眼色,不由笑道:
  “你说罢手就罢手,我有何好处?”
  原本我谢家竞参而来,带了黄金万两,如今悉数奉上,只望白公子保全谢家声名,谢二少爷的伤,我等也定不再计较,白公子交出谢芸姑娘,我们谢家与雪剑门,从此后便井水不犯河水,瓜葛两清。”谢玄衣三言两语,欲将此事消弥无形,白无恤听谢玄衣这样示好,已暗自沉吟。
  一旁甘贤听了良久,只笑讽道:“黄金万两买个声名,中原名门正派,不过如此。”
  “敢问凌公子,你难道也是为了虚名才杀了那两位有孕的婢女么?”连映雪轻声问,凌啸峰心虚意怯,却作强道:“门主切莫信口雌黄!”
  这时谢芸冷笑道:“凌少爷,你还不肯认罪么?你不日就要和当今三王爷府的郡主成亲,如此高攀,自然要洁身自好!可谁知你君子名声之下,好色成性,偏偏又让堇儿与英儿怀了你的孩子!你故意将她二人一同带来雪原,就是要让她俩客死异乡,凌少爷,你的心好歹毒啊!”
  谢婉之眼见谢芸亲口揭发,已知真相,不由惨白脸色道:“大师兄,是你?”
  凌啸峰再难狡辩,谢玄衣见真相大白,多说无益,只与白无恤道:“白公子,这是谢家家事,本与雪剑门无关,望白公子成全!”
  “可惜在下并不稀罕黄金。”白无恤端坐着闲闲道。
  “那白公子有何要求,谢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谢玄衣听出白无恤弦外之音,白无恤云开雨霁一笑,道:“凌公子的命,我雪剑门收下了,放心,雪剑门上下只会说他是雪原迷途而死,断不会抖漏你谢家的丑事!只是谢家声望,还是要凌啸峰的贱命,谢公子只能保全其一。”
  谢玄衣迟疑,凌啸峰自知死路难逃,而芦台殿中能与白无恤抗衡的,只有顾为川,于是凌啸峰不顾尊严,跪在顾为川身边,哀求道:
  “顾兄,凌某千错万错,也该由我盟主处置,不该让外人插手,婉之妹妹,你说句话啊。”
  谢婉之不愿看他,只骂道:“你罪有应得,还害得小叔沦为帮凶,就算是爹爹在此,也不会留你性命!为川,你不要理他!让他自生自灭好了!”说着谢婉之扶起昏死的谢飞,顾为川默然无语,忽反问道:
  “婉之,凌啸峰倘若死了,与你又有何益?”
  “为川你胡说什么!”谢婉之急怒,顾为川淡淡道:“那日寒冰九道上失足的惊马,好几条缰绳已被人动了手脚,切口齐整,定是人为,依我之见,大概是有人故意要那马失足,好让那丫环的尸首暴露人前。”
  顾为川忽发此语,在坐众人皆是惊诧。
  “这与我又有何干?更何况那缰绳兴许是驾马之人情急之举,未必是有人刻意为之。”谢婉之急辩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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