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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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瞪大眼睛伸手去摸自己的侧脸,然后被半边脸麻木的痛觉刺激得手指轻颤。
  视角前方是一双程亮的黑色皮鞋。
  鞋子刚刚碾过他的大腿骨,让他一度怀疑自己腿要废掉了。
  房间里的大灯从一开始进来就没有打开,只留了床头的两盏台灯。这样陆白看不清坐在一角单人沙发的男人的表情。
  但不管他是什么样子,都觉得不是早上在休息室,为了一个男人特地让人去准备热饮的那副神情。
  并没有人开口说话,陆白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
  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在害怕。
  怕得牙关都忍不住上下发抖。
  他想了想自己做的事,买通酒会的酒侍者给贺辞东的酒里下了药,故意让人引开岑景。
  用自己拿到的钥匙和门牌号,带着贺辞东回到这里。
  直到刚刚,他都以为自己成功了。
  贺辞东以为他是酒保一类的工作人员,找人问了问岑景的去向后,很顺利回到了房间。
  陆白知道他的确中了招的,跨进房间后不正常的呼吸,身体的温度,都证明他在压抑自己。
  但陆白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
  这个男人太可怕,陆白被甩出去的那瞬间甚至以为他会杀了自己。就连此刻,他隐在暗处都给人一种伏蜇野兽的直觉,而不是被人下了药,应着本能,可以让人随意摆布的家伙。
  空气中咔哒一声响,贺辞东再次点燃一根烟。
  他坐在沙发里,像是终于抽神看了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开口问:谁让你来的?
  不等对方回答,贺辞东又问:你经纪人?还是公司授意?
  陆白怔了半分钟,承认:我自己。
  都到了现在,贺辞东要是有心不让他好过,他再把锅往公司头上推,到时候岂不是两头不保。
  有勇气,还算没有蠢到家。贺辞东评价。
  他不再说什么,陆白反而在这样的沉默里越来越忐忑,后背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终于,贺辞东像是看够了他这幅样子,在扶手上抖了抖指尖的烟灰,淡淡开口:滚吧。
  陆白撑起上半身,心里突然生出强烈的不甘。
  他问坐在前边的人:为什么?
  什么?
  我不可以吗?陆白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这么低声下气像一个毫无尊严的人,去问这样的问题,他冷笑说:同样是爬床的,你当初也这样对待过那个人吗?
  贺辞东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陆白是吧?贺辞东表情晦暗不明,他问:你知道你在问什么吗?
  当然知道。那股强烈不甘突然支撑着他往前挪动了一截,到了贺辞东的脚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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