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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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姒听了却皱起了眉头,赵斾这是给他挖了个坑让她跳,这人,怎地就那么多的心眼儿。
  他的伤口都还没愈合好,即便马车上铺再多的软和之物,还是会颠簸人,也怕到时他的伤口崩裂。等青衣和海棠一出去,她便劝他,“五哥不可,再怎样你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等五哥身上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回月港也不迟啊,五哥这性子可真急。”
  赵斾笑着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拿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意有所指的笑道:“我还有很多是你不知道的,将来你就知道了。”
  “又胡说,我不理你了。”她见他这样打趣她,就又脸红了,作势就要出屋子。
  他拦住她,知道自己刚才又冒失了,他也有些讪讪的,便扯了个理由,道:“咱们离开月儿港太久了,再说青橙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在那边,还不知道怎样的担心。你放心,我的身体我知道,两天的行程咱们慢慢走就行,只要你在我身边,这点子伤口算不得什么。”
  她的心里慢慢的就滋生出了些甜蜜来,却别了头继续不理他。
  他伸臂轻轻揽了她,亲了亲她的秀发。
  她的头发生得极好,青丝缕缕很有光泽,他嗅着她发上清香的味道,喃喃低语,“姒姐儿,我在京里叫人给你置了个三进的屋子,那里地段僻静,你安心去京城住下,待我伤好了,年前势必会回京一趟,到时我亲会和母亲说我们的事儿,你这般的善解人意又是这样的好,想必母亲绝不会多加为难我们的。”
  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起她们将来的事情,而且还提到了定国公夫人,想到他这样的体贴,事事都想在了她的前头,她感动不已。
  她刻意的忽略了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心里清楚,她和他的事情,必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顺利,不然他先前也不会那样的生气,这样美好的时光,她却不忍心破坏,到底是转过了身,娇羞的朝他嗔了句:“谁要住你买的屋子,那成什么去了?我要和姐姐还有谭娘子和贞娘她们一起住。”
  她虽然在笑,然而那笑容里却含了股绝决,她说不要他的房子,是真的在拒绝。她一个丧母的次女,又是被家族除了族了女子,名声还那样不好听,又与赵斾有着私通的嫌疑,这世俗对于女子的教条她占了大半数,这样的她,又怎么会入得了定国公的眼,再住到赵斾给她置的屋子里头,那成什么了?
  赵斾眼见她拒绝,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可能做错了事情,“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连忙补救,却又觉得越描越黑,见她掩了嘴笑得眉眼弯弯,这才知道叫她给糊弄了一把。
  “你个坏丫头,越发的没规距了,连五哥也敢打趣,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也叫你知道我的厉害!”他作势要去挠她胳肢窝,她最经不得人挠痒痒,哪里容他下手,两人这样一通闹,刚才那一点点的不愉快也就烟消云散。
  他把她拉在自己身边坐着,摸了摸她的额边,缓缓道:“姒姐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儿,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他想来想去,姚娡的事情再不能瞒她下去,便把恒王的信从一旁的小矮柜里取出了递到她手上。
  等她拆开信来,顿时一脸的惊愕,姐姐被姚老太爷派人掳去,她一目十行,信本来就很短只得寥寥数语,她霍地就站起来,许是起来得猛了,不禁一阵阵的眼冒金星。
  他急忙的搂了她在怀中,安慰道:“你姐姐这会子是同恒王在一起,大概这个时候应该到了杭州了,你别着急,恒王既然救下了你姐姐,自会护她周全的,好在那会子有恒王在,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来。”
  会出什么事情来?她知道他是留了口德的了,这件事只要往深里想,便知道这是姚老太爷使的一招毒计,既能毁了她们姐妹的人生,也能拉赵斾下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人呐,人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
  他知道她心里难过,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慢慢的扶了她坐在榻上,道:“我只想让你知道,纠结于过去,只会令你白白的痛苦,姒姐儿,把从前的一切不好的记忆都忘了,从今往后你有我,有我一个人疼你爱你视你如珍宝,这辈子五哥还没有对谁食言,相信我,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的,等你及笄了,咱们就成亲,好不好?”
  半晌她才轻轻颌首,不知是感动他所说的话,还是终于想通了,她哽咽道:“我听五哥的,再也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从今往后和姐姐好好的过日子,只要五哥这一辈子别再像今次这样叫人担心,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姒姐儿再无所求。”
  她乖得令他心疼,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明早咱们就动身,除了绿蕉跟在你姐姐身边外,你们身边的几个丫头都没事,彰州再是不能呆下去了,等回到了月儿港,你让张顺去通知贞娘他们立即护送你上京去。”
  她这才明白先前他那样急切的要回月儿港去,原来是这件事等在这头,她圈臂围住了他的腰,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身上,眼眶微湿。
  她想,赵斾做任何事情,都以她为先,这一辈子她一定要对他好,如果,她和他实在不能结成夫妻,那她就在他身边做一个无名无份的女人也行。
  马车跑了三天,才从三沙湾跑到了月儿港,姚姒一掀车帘子,就瞧见红樱和兰嬷嬷以及采芙采菱这些人候在马车前,青橙扶着肚子,红樱跑上前来扶她下了马车,就一眼的泪花儿。
  “姑娘,总算是回来了。”喊了这一声儿,又瞧见赵斾从里头出来,青衣和张顺一边一个搀了他缓缓下了马车。
  姚姒在边上扶着他,一行人都进了屋子。
  青橙瞧着赵斾煞白的脸色,便知道他这是疼的,必定是他身上的伤口崩开了。待赵斾躺到了床上,她就叫青衣除了他的衣裳,果然,他身上有一半的纱布上都氤了血色,青橙急急的写了个方子就叫人去煎药,又从屋里摸出几瓶伤药,叫青衣拆开他的纱布,清洗他的伤口后再涂上药。
  姚姒在外屋里走来走去,红樱几个丫头个个都眼巴巴的朝里屋望,过得好一会子,青橙满是疲惫的出来,姚姒急急的迎上去便问:“姐姐,五哥他还好吗?都是我,五哥若不是为了我,也不会这样急冲冲的赶回来。”她急得一脸的汗,眼角还隐有泪痕。
  “哪里是为着你,我知道必定是五爷不听劝,这才着急赶回来的,知道你急,这会子里头都收拾好了,你且进屋去瞧瞧他。”青橙替她掖了掖眼角,便把她往屋里送。
  红樱和几个丫头很眼色的没有跟进去,各个都立在屋里,彼此对视一眼,就抿了嘴直笑。
  赵斾这伤养了一个多月后,姚姒行了除服礼,又给姜氏做了一场法事,这才带着宝昌号和张顺几个坐上赵斾安排的海船启程上京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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