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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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了姚四老爷还不望狠狠的踩一脚,林县令瞧着姚家人的这股子狠劲儿,心底一再的思量,很快他就做出了决定,以这案子的当事人生死不知为由头,这案子自然是逾期再审。
  这一天怕是彰州城最为热闹的一天,白天在县衙公堂上发生的一幕叫人实在是匪夷所思,彰州的大街小巷都在纷纷议论。姚家爆出了这样的丑事来,姚蒋氏再度气昏了,就连姚家的下人出街都会叫人指指点点,姚家不得不闭门谢客。
  姚老太爷的秋鸿馆里灯火通明,这都过去两三个时辰了,姚四老爷依然跪在秋鸿馆的廊檐下,守门的童儿一脸惊惊颤颤的,各自低了头也不敢朝姚四老爷那里望。
  过了许久,屋里走出一个穿着黑衣的高大人影,那人从姚四老爷身边极快闪过,几下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见了踪影,而老管家没过一会也从书房走出来,他走到四老爷身边躬身道:“老太爷说,没出息的东西,你那根花花肠子老子我还不清楚,这一辈子你就是个庶子,嫡庶有别,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起来。”
  姚四老爷听完老管家的话后,没有任何的变色。
  夜深沉,灯火灭,人已静,他仰了头去看悬在头顶的明月,却只见乌黑的一团云遮住了明亮的月色,他的脸色止不住的一片灰败。
  ☆、第104章 后续
  姚姒在姚娡的床边守了一夜又一个白天,而姚娡却始终没有清醒过来。虽然青橙一再的保证姚娡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因失血过多暂时昏迷着,但醒来后脑子是否受了撞击的影响而有什么后遗症,这点青橙也不敢说。她望着姐姐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不由得心痛如刀绞。
  她没有想到姐姐是那样的刚烈,姚四老爷的一翻颠倒黑白的话竟然令到姐姐撞柱以死明志,她不停的责怪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当时,她任由姚四老爷把脏水向姐姐身上泼,而她却只想着如何激姚四老爷说出除族的话来。如果当时能注意到姐姐的异常,或者能提醒一下姐姐,事情也许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青橙说要人多和姚娡说话,多唤一唤她,或许她会有些清醒的意识出来,姚姒隔得一会子就在她的耳边叫唤,“姐姐,你要快些醒过来,等你好些了,咱们就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去......”
  如此反覆说话,姚娡却依然没有要醒的迹象,天色又暗了下来,兰嬷嬷带着几个丫头一拨拨的劝她去吃些东西,她却不肯吃也不肯离开床边。
  红樱看着她的脸都落了形,朝兰嬷嬷使了个眼色,就带着人出去。
  二人行到屋檐下,兰嬷嬷就叹气,“红樱姑娘,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没得大姑娘还没醒来,二姑娘却倒了下去。”
  自打昨天一行人从衙门回来后,姚姒就吩咐下去,从今以后这间小院里只有大姑娘和二姑娘,而且把从前姚府里打发过来侍候的几个婆子全部遣退回去,可以说现在在这小院里服侍的人,都算得上是她姐妹俩的忠仆。是以兰嬷嬷的话没避着人,“我是怕老宅那边若是对两位姑娘再下什么黑手,如今也就咱们这几个人,若真到了那一步可该怎么着啊?”
  “嬷嬷您别担心!”红樱朝里看了眼,拉了兰嬷嬷低声道:“张顺大哥如今就在寺里带人守着,您老可别慌了神,如今两位姑娘这么个样子,嬷嬷您这个时候可要立得起来,若是能熬过去这个坎儿去,往后跟着两位姑娘离了这地儿,不怕日子过不下去,嬷嬷您撑着点儿。”
  兰嬷嬷这话原本不过是想探探红樱的口风,见她这般的镇定,心下一松,拉了红樱道:“看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没红樱姑娘定得住,怪不得二姑娘这样看重你。”
  “哪里当得嬷嬷您的夸!”红樱心里雪亮着,兰嬷嬷在老宅一直是大姑娘的管事嬷嬷,这么些年下来,多少是清楚姚府的一些阴私事情的,她这样说不过是在提醒自己,要防着老宅使坏。红樱对兰嬷嬷就欠了下身,很是诚心实意的道:“这几天且要劳烦您多辛苦些,我们这几个丫头年轻面嫩了些,两位姑娘被除了族,身上又有了这单官司,底下头的人难免有些人心浮动的,您老是见过些事儿的,这些天院子里的一切您就多费心了,待二姑娘抽出身来,一定会谢过嬷嬷此番的辛苦。”
  兰嬷嬷见她丝毫不揽权,说儿又说得这样诚恳,不由得在心里又高看了她二分,心里感叹二姑娘小小年纪就这样会□□人,兰嬷嬷便没有推脱,拍了红樱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红樱和兰嬷嬷分了手,就找到了正在巡逻的张顺,这回她却不似在兰嬷嬷面前的从容镇定样,她焦急的问起来,“可曾有赵公子的消息,我们姑娘很是自责,一直守在大姑娘的床边不吃也不喝,这可怎么是好?”她望向张顺,紧捂了胸口低声问出了自己的担忧,“这回的事儿怎么看却有些蹊跷,赵公子待姑娘的心我是看得明白的,他若不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不可能这会子都还不现身,张大哥,莫不是......”她伸出了四根手指头,极是紧张的问道:“莫不是他来了?”
  张顺朝她点了点头,望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分明装满了疑问和担忧,却晓得分寸没有细问,这么个懂事的模样,他纷乱的心忽地静了下来,他不停对自己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稳得住,赵斾人去哪里了他能猜得出来,必是恒王的人来了彰州,想必接下来彰州必有一番大动荡,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说,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不善言辞的他干巴巴的道:“二姑娘素来坚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红樱又添了一重心事,一时间心口扑扑的直跳,愣在那里也不知要该怎么办的样子,张顺心里无端起了些怜惜,他几番张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鬼使神差的就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样笨拙的安慰,叫红樱顿时回过神来,想到他对自己做了些什么,面色红得就要出血。
  而此时,彰州县衙对面的小宅子里,看似一切与普通百姓人家无异,可院子里头一拨拨的暗卫正睁大了眼睛藏在屋檐和树梢里,正屋东间的书房门前,远远的立着几名黑衣人一动也不动。屋里,赵斾举着灯,墙上挂着一幅舆图,他伸了手指指着舆图一边看一边说话,而他身旁,正伫立着一名背着双手的年轻男子。
  屋里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除了中途送吃食进来,任何人都没敢打扰到屋里的人。屋里只开着一扇窗棂,四周虽说摆着冰,可天儿这样的热,两人也不知说到什么一时兴起,哪里还顾得汗湿了衣襟。
  堪堪到了亥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只听得带头走出来的年轻男子哈哈笑了几声,待下了门前的台阶,快要到二门口,他转身拍了拍赵斾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去吧,再不放你走,只怕你心里要怨恨本王不体恤你了。”
  赵斾连忙拱了手向他告罪,言语很是恭谨利索,道:“多谢殿下!此一别还请殿下万万保重!”
  看到他这样的急切,恒王不禁又笑了起来,他再没多言,只是在赵斾上马前,他亲手把马鞭替给了赵斾,沉声道:“这大周的江山,竟然已经危重至如此,五郎,攘外必先安内,本王坚信,不破不立,成败就在江南这一役,去吧,替本王把大周的海防守紧了,它日建功封赏自有时。”
  赵斾听到恒王这样的话,脸上隐隐现了几分凛冽的杀气,他抱拳冲恒王沉声道:“臣必定不负殿下所托,夜已深,殿下且回屋去。”说完,他双腿夹了马腹,一以当先的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恒王望着远去的身影,站了良久方才回屋,待他进屋坐定,就有人进屋回话,“主子,彰州城中几家大户皆有屯粮,再加上几家不良的商家,咱们的人悄悄的去查过了,光是这些屯粮就够彰州的灾民吃三个月了。只不过,咱们的人发现了一件极是怪异的事情。”
  “噢,发现了什么事?”恒王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的啜饮了一口。
  “回主子,这姚家前儿才出了这样一件大事,咱们的人专往那姚家小儿屯粮的库房去查看,竟然发现了里头有荷兰人的洋铳,主子,这件事有蹊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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