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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木头……踢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_^@)~
  ☆、第十五章 一鼓作妻
  忆当年,洞房花烛。
  虽然迎亲时是男女颠倒,不过拜堂之后却还是按着规矩来,新嫁娘回房等待,新郎官留在外面招待宾客。左芝对此事倒也想得通,好歹是人家的地盘,且让死木头出去招呼乱七八糟的人,她正好趁机歇歇脚,骑马骑得腿根都痛了。
  侍婢前来伺候更衣,左芝脱下繁厚沉重的宫装,一转眼看见莺儿捧着条红绸裤,两条裤腿之间还开着缝,活生生奶娃尿裤的样式。
  左芝皱起眉头数落:“偷懒的坏丫头,做工都只做一半,裤子这样你叫我怎么穿?当我三岁小孩儿呢!”莺儿委屈解释:“小姐,成亲时穿的喜裤本来就是这样的……”
  左芝不明白:“为什么?”
  “郡主,让老身来慢慢告诉您。”旁边一个有经验的喜娘插话,笑纹皱起,“自古以来人生大事有两件,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咱们大人贵为副相,朝堂之上早已名声鹊起,故而头一件大事算不得什么,大人也不稀罕。所以,当下紧要的是这第二件事,千万出不得岔子,定要十全十美才好。”
  喜娘奉承道:“郡主您是黄花大闺女,咱们沐大人也向来洁身自好,您二人端的是天造地设,再也般配不过。不过这洞房夜若两人都是初次,恐怕……”喜娘故意顿了顿,掩嘴直笑,“恐怕会像鸟窝里的小雏儿,虽然有翅膀和羽毛,却飞不起来,又或者刚扑腾两下就摔到地上,煞了风景,如此就不美了是不是?”
  左芝成婚前也瞧了几本春宫,大概懂了喜娘的意思。她脸颊红扑扑的,咬着唇问:“你的意思是……担心我们不会?”
  “也不是怕您不会,不知郡主听过一句话没?情不自禁。”喜娘索性咬着左芝耳朵低声道:“男子一激动往往会把持不住,精气神儿立马就泄了。您穿上这喜裤,一来是避免头一回做这种事尴尬,二来也是为了让男人别被刺激狠了早早投降,尽量持久一些。”
  喜娘年纪大了,经历多的事也多,说这些话倒也不怕臊面子。左芝微微脸红,其实脑子里还有些混沌,不大懂什么久不久的,只晓得懵懂点头:“嗯。”
  换了衣裳用过米粥,左芝把伺候的人都遣出了房去。她坐在床头等沐乘风,双腿紧紧闭拢,怎么坐怎么不自在。
  “唉——”
  左芝长吁短叹的,总觉得腿缝间凉飕飕,想找个什么东西遮住才好。这时,外面响起莺儿的声音:“姑爷。”
  沐乘风推门进来,左芝急忙理理裙子翘起了二郎腿坐好。弹指之间,沐乘风已经走到她的跟前,挑开了盖头。
  她还是有些娇羞的,含笑抬眸望了他一眼。沐乘风眉眼中央神色淡淡,不似一般儿郎成婚时的喜悦,嘴角也未挂着笑容,只是些许酒气上涌,脸庞稍稍泛红罢了。
  左芝也不介,他素来冷清惯了,要是此刻咧嘴大笑才会把她惊着。于是她主动唤道:“木头,啊不对,相公!”沐乘风眉心微动,紧绷的嘴角松了松,方才生硬地吐出两个字:“娘子。”
  “诶!”左芝欢快地答应,笑着指桌子上的酒,“快把合卺酒拿过来喝了,然后就可以睡觉了。哎哟累死我了,腰酸背痛的……”
  守在窗外的莺儿听见这个“死”字,脱口而出:“小姐,大喜的日子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快呸呸吐掉!”左芝气没料到还有听墙角的,气不打一处来,吼道:“给我滚!谁准你们偷听!”
  一群好事之徒赶紧拖着莺儿走,莺儿还要喊:“小姐快吐口水……呜!”惦记着吉利与否的莺儿被人捂住嘴拽出院子,这下左芝耳根子清静了,催道:“木头快点呀,咱们把该办的事办了,速战速决,再好好睡个懒觉。”
  哪知沐乘风转过了身,却不是要去端酒,而是从墙角掂起痰盂,放到左芝面前,道:“吐一口。”左芝茫然:“为什么?”沐乘风一本正经沉眸敛眉举着痰盂:“不吉利。”
  原来死木头还信这些呢。左芝暗地里笑了一番,乖乖含了口唾沫,“噗”一声吐进痰盂之中,“这下行了吧?”沐乘风点点头,把痰盂放回原位,又净了净手,接着才端来酒杯。
  左芝双手捧杯,正想站起来与他饮一杯交杯酒,忽然觉得腿根凉幽幽的,赶紧又一屁股坐下。沐乘风瞥见她细小的动作,问:“作甚?”左芝咬住唇有些羞赧,“没什么……木头你坐下,坐我旁边。”
  她拍拍床沿,沐乘风顺从地坐下来,两人侧身相对,可就此停了下来没有进一步动作。左芝看沐乘风木讷如斯,主动牵起他的手臂与自个儿胳膊相绕,然后举杯在手,笑呵呵道:“这样就是交杯了。木头,喝吧,喝了咱们就永远和和美美长长久久。”
  她一饮而尽,沐乘风却凝望她好一阵,静若镜湖的眸子中眼波微动,说不清是什么情愫在流滚翻涌。
  须臾,他也缓缓把杯沿放到唇边,徐徐饮完这杯有些辣有些甜,极度醉人心房的合卺酒。
  “铛”一下,左芝喝完酒豪迈地把杯子一扔,继而两只手臂都环上沐乘风脖子,如藤蔓般缠着他,嘟嘴索吻:“木头亲我一个,就像以前那样。”
  沐乘风板着脸,缓缓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如蜻蜓点水般疾速落下点到为止。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似乎在别扭着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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